怀江湖,一得知这场埋伏必定会想办法挽救。只是我又该怎么挽救呢?时间上不足,凭我玉蝉少君的名声,倒是可以让一批人相信我的话,却不能让所有人都听我的,而且这样做后,我必会和朝廷交恶,连带着玉蝉书院也跟着被牵连。”
“同时,我又该如何向江湖这边解释,我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什么不更提前一点说出,偏偏要在临近时才说?就算我解释有自己的渠道,不牵扯出巫漠大狱,依旧会被人怀疑。尤其是在最后巫漠大狱在这场埋伏中毫无损伤,叫人不得不怀疑巫漠大狱是不是和朝廷合作了,而我之前就和巫漠大狱的你们走得那么近……哈,如此以来,我便两边不是人,两边都得罪。”
君钰皛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得洒脱也无奈,“你不想叫我为难,所以不如不说,也免了我做选择。”
伽萤问:“说完了?”
君钰皛道:“没有。”他收住笑容,再看伽萤的眼神有些复杂也有些严肃,“上面所说是你作为朋友之间的关照,接下来就是你身为巫漠少主,和我玉蝉少君之间牵扯的利益站位。沈无烟的算计于你而言没有任何坏处,相反还有些好处,中原江湖盟和大厌朝打起来也影响不到巫漠,所以你不告诉我也对巫漠大狱有利。”
“按理说,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玉蝉少君,我都该谢你。谢你没让我陷入这趟浑水中不可自拔,污名沾身。谢你在乱战中救我一命,让我还能坐在这里与你说这么多废话。”
伽萤道:“可你嘴上在谢我,实际上却在气我。”
君钰皛点头承认,“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伽萤早就猜到会这样,反应很平常,“你分析的都没错,想不明白的漏洞是什么?”
“你还是这么冷静。”面对这份冷静,君钰皛有种自己的情绪都白给了的无力感。他道:“沈无烟用什么说通了巫烛和他合作,若说巫烛被他控制了,不管是你还是巫漠大狱都不会冷眼旁观。可若说巫漠大狱和沈无烟达成协议,我又觉得不对,现在巫漠大狱已经回到你的掌控,你会将计就计让大厌朝和江湖盟窝里斗,却不会参与其中和大厌朝绑在一块。”
“另外,这次沈无烟的埋伏太顺利了,顺利得好像天都在帮他,这不正常。”
君钰皛说完就停下,静等伽萤的解答。
伽萤道:“我不知道巫烛和沈无烟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他的计划并不影响巫漠大狱而已。像你说的,巫漠大狱在这场埋伏里,只是个无辜受害者,只想迎回自家少主却被江湖盟围杀,并被牵连遭大厌朝埋伏的受害者。”
君钰皛被这一连两个受害者啪啪打脸,虽然听的难受,可至少也从伽萤这里得到答案——巫漠大狱果然没有和沈无烟合作。
至于这场埋伏为什么顺利,他全程都和伽萤他们在一起,他想不明白又怎么断定伽萤他们能知道。
“我要走了。”君钰皛将所有思绪收敛,就算姿容憔悴,神态又回到了平日潇洒矜贵的玉蝉少君,“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回老家搞建设。”伽萤说了个冷笑话,却也是实情。
意外沉沙的巫漠大狱终究是要想办法挖出来的,否则他们这群人都没老家回了。
君钰皛笑道,“看来没办法送你了,我得赶紧回去将这次见闻编册成书。”
伽萤道:“一路顺风。”也没说派人送他的话。
此时正是敏感时候,君钰皛不方便和巫漠大狱有任何牵扯。
君钰皛站起来,展袖一礼。
重新站直,他对伽萤眨了眨眼睛,“不用担心我,我请了好保镖,就算没挚友你在身边那么百无禁忌,打不过还是逃得过的。”
最后那句介绍让伽萤有了点猜测,再配合君钰皛这不怕事大的表情,猜测的五分变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