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
她手里的水果刀,在他的眼神和话语下,无声地松开,落在地面上,发出了响亮的声响。
闻卉凝呆呆地看着他,却见他眼眸里染上了一抹嘲讽:“你也不过如此,你父母如今的情况,只怕是连死都不如,你居然还这么贪生怕死。”
她没有……
母亲虽然已经成为了植物人,可还有醒过来的机会,父亲虽在牢狱里,但只要洗清冤屈,还有重见光明的时候。
她怎么能……替他们决定生死。
病房门“咔哒”一下被打开,主治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当看到闻卉凝脖颈上往下淌的鲜血,以及地面上的水果刀时,双眼微微一震,上前就要为闻卉凝包扎。
“站住。”
傅司焕的话语,打断了主治医生上前的动作,他唇角微微一勾,眼里带着无尽的冷意:“谁让你给她包扎了?她连死都不怕,流这么一点血,怕什么?”
他轻笑,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想死么,我可以成全的。”傅司焕目光落在闻卉凝的脸上,嘴角微微勾起,似乎都带着蛊惑,“这血流得也不算快,但只要不包扎,估计也不会停,那就让它一直流,到休克为止,你觉得怎样?”
他一本正经地在跟她讨论着生死的问题,却让闻卉凝觉得,心不停地往下坠落,到黑暗的深渊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和光明。
他真的会做到的。
闻卉凝忍不住眼睛胀红。
事实证明,她那点小伎俩,在傅司焕的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因为……他真的任由她脖颈上的鲜血淌着,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在她逐渐地失去意识前,还能够看到他翘起的唇角,听到他冷冷的话语:“丧偶,可比离异好听多了。”
他,真的想要她死。
想要,她给他和傅缪雪腾位置!
……
闻卉凝再次醒来时,外面天色已亮,病房内只剩下她自己一人,脖颈上,则是多了一道缠绕着的绷带,彻底昏迷过去时的回忆,涌入了脑海里。
胸腔里倏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恨意和怒气,眼底,则是再无之前的光亮:哈,他既然那么想要和傅缪雪在一起,她偏不成全他们!
她不会给他丧偶的机会,也不会同意离婚!
既然她不好过,那就大家都不好过吧!
“叩叩。”
病房门忽然被敲响,但还没有等闻卉凝回答,就听到门被打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传进耳里,让闻卉凝耳尖微微一动,眼里也闪过了冷色。
视线中,一道大红连衣裙的女人优雅地从外走进,往上看起,她那张还算清婉可人的脸上,挂着甜腻又喜悦的笑容,让人看着都倒胃口。
傅缪雪扭着腰走到闻卉凝的床前,唇角弯起的弧度,根本就掩饰不住:“呀,这不是闻大小姐嘛!听说你昨天晚上寻死觅活的,被抢救啦?”
“真可惜啊,怎么就被抢救过来了呢?”
“你都还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死呢?”闻卉凝原意是不理会傅缪雪,却断然没有被人欺负到头上,还笑脸以对的理由,冷着一张脸,将话怼了回去。
傅缪雪也没有因此生气,只是唇角的弧度,诡异的更大了些:“还真是伶牙俐齿呢,一点亏都吃不得,两年前是如此,两年后还是如此。”
“就是不知道,事到如今,你心里有没有过一点后悔,后悔嫁给司焕了。”
“我怎么会后悔?”闻卉凝不甘示弱,声音虽然沙哑,气势却丝毫不低,微微一笑,“我嫁给他,就代表你再怎样,也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嗤,你以为我会在意?”今日的傅缪雪心情好到爆,到这种时候,仍旧没有丝毫的心情被影响,挑了挑眉,“反正司焕很快就会和你离婚。”
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