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急躁。
他觉着站得累了,便随意往石阶上一坐,对净神的问题表示嗤之以鼻,“你莫不是将本王当傻子?”
堂堂净神,大地之母,还需得问别人对她的名字知道与否?
净神将帕子挂在绳子上,放下袖子盈盈来到他跟前,笑得温婉如花,“我便只问你我的名,如何就将你当傻子了?”
雨后初晴,太阳光自东面照来,轻洒在她细腻的脸上,可见其面庞上细细的绒毛。
夙珝撑着下巴,有些无趣,欲开门见山,忽而脑中又跟方才一样闪过一抹画面。
而这一回,他捕捉到了。
曾几何时,他似乎真来过这地方,而且这对话亦是似曾相识。
夙珝放在左膝上的手猛然一收,眼中散漫散去,神情不似方才来得慵懒,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人的审视。
上回也是如此。
在救夙嘉回去的途中,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与六丫头曾经便是熟识的。
不是在淑妃让他抱她那时,而是更久远的时候,他们便认识了。
那时,他当自己是着实喜欢那丫头,虽离男女情爱间的喜爱有所差别,但总归是喜爱的。
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也会同她爱他一样,对她抱有男女间的喜爱之情。
那时,他便只觉他俩之间的缘分或许早就注定了,所以才会让他有种与她早就相识的感觉。
可现在,方才初入净明殿是如此,这会儿与这女人这般说话时也是如此。
明明那丫头与眼前的人没有半分相似,他竟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曾经便在此地与那丫头说过同样的话。
为什么?
夙珝眸光微凝,看着眼前对他来说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女人,“黛妩。”
净神的名,黛妩。
原以为这个女人与自己无关,她的名字于他而言也是无关紧要的。
可当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时,心中便跟上次策马带小丫头回王府时一样突然刺痛一下。
可也就这么一下,若非他敏感,许还感觉不到这一丝丝痛意。
可是为什么?
来神宫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他竟头一次有了这么多疑惑,还都是跟净神黛妩有关的。
对于夙珝直接唤出她的名讳一事,黛妩并没有像其他神那样计较,反而掩唇轻笑,说“月灵王还真知我名儿。”
夙珝看着她,并未去接她这没任何价值的话。
视线自黛妩的眉眼滑过,确认自己的记忆中确无此人后无视黛妩脸上的笑,问“本王曾来过你这,见过你么?”
黛妩对他的问题表示疑惑,摇头道“不曾,月灵王为何有此一问?”
夙珝凤眸轻眯,眼带审视,“确定不曾?”
他擅读心,凡是与他正眼相对的人,他都能从其眼中听到隐藏在其内心深处的念头。
然,灵神族人除外。
放眼天下,唯有灵神族这些私下自诩为他们主人的神族人能阻挡他的读心灵术。
他未能读到小丫头的心,起初他并未想太多,只纯粹以为那丫头身上藏着有待他探究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他起先并未与灵神族联想到一起,直到那日看到她救夙嘉的异象。
现今来了这净明殿,三番两次让他出现莫名之感。
若此时说那丫头与灵神族无丝毫联系,他说什么也不会信。
黛妩不解,却是忍不住笑,说“月灵王这是何意?不知我可有骗你的理由?”
理由?
夙珝皱眉,想来想去的确想不到什么理由会使得眼前人骗他。
可方才那似曾相识的场景却又让他无法就此释怀,于是他又问“你可是一直在净明殿不曾出去过?”
黛妩摊手,笑问“月灵王看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