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深邃清冷,转眸间疏离之色尽显。
无人看到他是何时来的,只觉一阵寒风后眨眼间他便在这里了。
“王爷!”
“十三弟!”
晏扬等人与太后纷纷诧异,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雪姝眉尖轻蹙。
不是说今晚军中设宴么?怎么过来了?
“皇叔……?”夙承勋恍惚,还未从方才的想象中回过神来。
夙珝扼住他手腕,淡然道“打够了么?”
沉稳清冷的嗓音如罄钟低鸣,悦耳,却又让人在细品后略觉得凉。
夙承勋愕然,转了转充斥着血丝的眼珠子,待看清屋中情形后方惊觉自己失态。
但当着夙珝的面,他并不打算承认自己失态。
稍作调整后就道“有劳皇叔了,不过此乃朕的家事,无需劳烦皇叔。”
说着,使劲将手从夙珝手中挣开。
看了看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夙馨玉,恼怒地扔掉血鞭。
秦婉如一手捂着腹部一边朝夙馨玉爬过去。
太后心有余悸地拍着心口,扭头让晏扬等人去给夙馨玉看。
晏扬几人瞧着夙馨玉的模样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匆匆上前同冷凌苑的宫女一起将夙馨玉小心翼翼地搬上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后自不会说夙承勋方才失常的话,就让李明德等人当是夙承勋气极了。
夙馨玉的模样她瞧不下去,便示意雯萱搀着她出去。
夙承勋在扔完鞭子后就去了外间。
夙珝本不是特意来此的,太后出去,他自没有留下的必要,便也在扫了床上的夙馨玉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负手而出。
到了外间,方知夙珝会出现在此的原因。
原是东北边境几个小部落意欲趁着他们过年间闹事。
这点事向来是夙珝处理了便罢,但刚好那边军中出了点状况,需得夙承勋的一道圣旨,故他就跑了这一趟。
既是为了公事进宫,夙承勋便是心中再对他插手他打夙馨玉一事不满也不好说什么。
这就要走。
雪姝上前“父皇,三姐姐那边……”
她不怕这个节骨眼上惹夙承勋。
打?
光这么打有什么用?
她可是差点就被冤枉了,不得给她正名啊?
夙承勋心里正烦,回头就想冲雪姝发脾气,然余光瞥见夙珝,到嘴边的话瞬间又让他给咽回肚里了。
“这玉和宫她是住不得了,”太后说,“我看她就是身边人太多了,闲不住。”
太后这是在给夙承勋出主意。
夙馨玉好歹是嫡公主,而且也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了,若赐死刑,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说白了,左不过雪姝的身份不够格。
如果她是正统公主,遭人诅咒,不管诅咒是否有效,单在皇宫使用禁术一事就足以让始作俑者掉脑袋了。
夙承勋听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沉默片刻,道“三公主品行不端心术不正,即日起扣除一切月禄,移居清水苑,留一人照看便行,至于其他人……”
视线落到迎叶莹春二人身上。
“一并斩了。”
说罢就走。
屋里屋外跪了一片的玉和宫人惊惧不已,纷纷哭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
莹春面如死灰,认命般垮着肩跪坐在那,任由进来的人将她拖拽出去。
迎叶还跟刚才一样,一个劲儿求饶,嘴里还在说着三公主如何如何。
“等等。”
男人清冷矜贵的声音响起,屋里哭喊声就跟受过训练似的戛然而止。
众人以为昭王爷会为他们说情,纷纷用哭红的双眼期待地看着他。
雪姝不知他要做什么,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