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简今年三十有二,比夙千离还大一岁,这样的岁数放在这个时代委实不算小了,和千梵的婚事定下来后,卫国公府上上下下便急急操办起来。
自家这个老大难的长孙终于要成婚了,卫老国公高兴地这几日走路都像是脚下生风一般,就差没长对翅膀飘起来了。
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间便到了二人大婚的日子。
千梵一袭逶迤拖地的绣凤嫁衣,端坐在床边。长长的头发挽起,庄重精致的凤冠显得她美丽非凡,余下的头发低垂,使威严中多了几分灵动。大而亮丽的杏眼清澈,俏鼻挺立,朱唇红艳,虽只化淡妆,却依旧天姿国色。
路非烟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新娘子,忍不住赞道:“啧啧,你们夙家人果然都生就了一副好皮相,千梵平日里不打扮则已,这一打扮出来简直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闻言,千梵不禁莞尔一笑,脸上露出了一抹独属于新嫁娘的羞涩。
“姑姑最漂亮了!”夙瑾直直扑到了千梵怀里。
路非烟叹了一声,拉着祁辰的袖子故作伤心道:“唉,我记得前两天咱们夙瑾还说我是最漂亮的,结果一见了亲姑姑就把我这个当姨姨的给抛之脑后了,真是伤心哟!”
夙瑾眼珠子转了转,一脸认真地朝路非烟说道:“非烟姨姨,这你可就冤枉阿瑾了,在阿瑾心里,你和姑姑还有其他几个姨姨都是顶顶好看的美人,不分高下的,只不过姑姑今日是新嫁娘,所以当然是姑姑最漂亮了!”
一番话把屋里的众人都给听乐了,路非烟笑着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哎呦,瞧瞧咱们阿瑾这小嘴甜的哟,以后还不知有多少姑娘被你俘获了芳心呢!”
“父王说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阿瑾将来也要像父王一样,只得一人倾心便足矣!”夙瑾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啊!”众人看着祁辰起哄道。
祁辰一阵无语,没好气地拍了夙瑾一下:“羿儿他们可都在外面呢,你一个男孩子跑到这里来瞎凑什么热闹,快出去!”
“母妃教训得是,阿瑾不该打趣母妃,惹得母妃害羞,阿瑾这就退下了。”说完,夙瑾朝祁辰做了个鬼脸,然后抢在祁辰发火前一溜烟儿地跑出去了。
祁辰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熊孩子的脾气也不知像了谁,成天调皮捣蛋地闯祸也就罢了,偏偏一张小嘴叭叭能说,黑的都能给他说成白的!
“王妃,外面有人给公主送来了贺礼。”寒月在外面敲门道。
祁辰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既是贺礼,好生收下便是,怎还特地过来跑一趟?”
“那人特意叮嘱了,一定要将贺礼交到公主手里。”
祁辰也没多想,道:“罢了,那就拿进来看看吧!”
寒月捧着一只不大的竹筒进来,千梵在看到那竹筒的一刻,神色便是一紧,立即打开了竹筒的盖子,里面赫然是一只削刻而成的竹笛!
千梵瞳孔猛地一缩,急忙起身朝寒月问道:“送这东西来的人呢?他现在何处?”
寒月摇了摇头:“那人留下这只竹筒便离开了。”
“走了,他走了……”千梵怔怔地坐了下来,眸中的神采黯了下来。
祁辰和路非烟对视一眼,然后朝旁边伺候的人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行退下。
很快,屋里就剩下她们几个相熟的好友,祁辰倒了杯茶给她,然后轻声问道:“千梵,你可是认得送你这竹笛的人?”
千梵的眸光动了动,半晌方道:“他……是我师父。”
“师父?怎么从未听说你还有个师父?”罗音诧异极了。
千梵顿了顿,解释道:“我从小便同师父一起住在清风岭,师父他教我武功,教我识字,包括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但在我十岁那年,师父他突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