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寒风推着夙千离的轮椅缓缓走进来,寒亭和寒月一左一右随侍在侧。
华管家见到来人的那一刻眼中快速划过一抹暗暗的惊喜,忙不迭地走上前去,从寒风那里接过手来推着轮椅,嘴里絮絮叨叨地数落道“哎呦王爷,您怎么也不多披件衣服,横竖也不是多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哪里就用得着这样赶!”
“入秋三分寒,说了多少遍了您怎么就是不放在心上,再说了您就是再劳心劳力也不见得有几个人能领您这份情!何苦来哉!”
一旁的珩王和萧清章等官员见这话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明知道这老家伙就是在指桑骂槐,可偏偏他们还不能反驳,否则岂不成了自己对号入座了?
寒风三人对视一眼,嘴角俱是忍不住地抽搐了两下,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生生地憋着,不想却是招来了华管家的一通数落“都还愣在这儿干嘛?合着我这半天都白说了是不是?!”
“寒风,你去回房把王爷那件雁翎披风拿来,还有,再拿个毯子过来!寒亭,你去取个手炉过来,王爷身子畏寒,这腿上更是受不得一点儿凉风。”
“还有你寒月,客人都坐了半天了不知道去泡壶茶过来啊!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啊,真是一个二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华管家絮絮叨叨地说着,数落完这个数落那个,愣是没给珩王还有萧清章半句开口的机会,一时间几个人脸上五颜六色的,精彩纷呈。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夙千离终于开口劝道“华叔,您消消气,这不还有您看着他们呢嘛……”
“还有王爷您!要不是您平时总惯着他们,他们能得寸进尺成今天这个模样吗?”华管家是越说越来劲,直说得是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咳咳,”眼瞧着萧清章被气得满脸通红,夙千离不由轻咳了一声,低声提醒道“华叔,这还有客人在呢!”
华管家狠狠瞪了他一眼,终于刹住了车,转过身来对珩王和萧清章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年纪大了这人没事就爱瞎啰嗦,让几位见笑了,还请珩王殿下和几位大人莫要同我这个老头子一般见识。”
听着这话萧清章险些当场就要发火,什么叫“年纪大了这人没事就爱瞎啰嗦”,在场的人还有比他年纪更大的吗?他这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
珩王暗中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自己则温润地笑道“华管家也只是太过关心七皇兄而已,本王自然不会见怪。”
言罢又对夙千离道“说起来我回京已经半载有余,却迟迟不曾来看望七皇兄,不知七皇兄身体近来如何?”
一旁的华管家听见这话心中不由暗暗警惕,这位珩王殿下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明明是摄政王府闭门不见,他却偏偏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倒让人不好接话了。
夙千离这才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夙千珩?”
夙千珩一怔,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旋即微笑答道“正是。”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下文时,夙千离却只是淡淡“哦”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场面一度尴尬到了极致,就连夙千珩脸上始终挂着的温润笑意也有一瞬间的僵硬,萧清章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直接冲上去质问他为何如此不懂礼数,幸而被夙千珩拉住。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诸位了,一边要操心朝政,一边还要挂念本王的腿疾。请诸位放心,三日之后,本王定会去上朝!”夙千离轻笑着说道,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倒让那些跟着凑热闹的官员们背脊一阵发寒,纷纷暗自懊恼自己今日干嘛非得来凑这么个热闹!
就在这时,寒榭走了进来,声音不大不小地提醒道“王爷,桓公子让属下来请王爷过去,说是该换药了。”
夙千离没有开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