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说这话时声音很轻,除了坐在他旁边的祁辰和桓柒,其他人都没听清。不过这不重要,等第二天南子浔收到寒风送来的账单时,一切就都明白了。
“哎,对了,萧雯你不是会酿酒吗?要不你试试看,说不定就成了呢?”完颜岚忽而期待地看向了萧雯。
萧雯却是摇头笑了笑,道“我恐怕不行,我酿的酒都是些寻常之物,这松苓酒工序繁杂不说,单是那用来藏酒的古松就不好寻,我还是不要祸害那些珍贵的原材料了!”
“你若是感兴趣,试试也无妨。”庄严温和地望着她,“不过现在不行,起码要等孩子生下来以后。”
南子浔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啧啧啧!我说庄严,你能不在我们一大把筷子面前显摆吗?弄得好像谁不知道你要当爹了似的!”
“筷子?”南子茗愣了一下。
南子浔指了指桌上的筷子解释道“喏,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可不就是光棍儿嘛!”
南子茗“……”你是我哥,你说了算!
“好吧,算我失言。”庄严耸了耸肩,十分好脾气地说道。他现在是有妻有子万事足,犯不着跟南子浔在这儿耍花腔。
南子浔不怀好意地一笑,把酒坛子往他跟前一放,道“既是失言,那就自罚三杯吧!”
庄严挑眉,他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打发!
不过正好他也有些日子没沾酒了,今日一闻这酒香,还真被勾起了胃里的馋虫!
三杯酒入喉,庄严只觉无比地过瘾,直呼痛快“这松苓酒果然不同!”
萧雯见他喝得急,连忙递了块点心给他,庄严也不伸手去拿,直接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萧雯瞪了他一眼,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两个人的动作不大,偏生让南子浔瞧见了,顿时大呼失策,嚷嚷着要庄严再罚三杯!
“行了,你快别作妖了,有在这儿瞎闹腾的功夫不如赶紧娶个姑娘回去,省得你整天在这儿眼红别人!”祁辰忍不住笑他。
“别!”南子浔一听立马变了脸色“成家这事真心不适合我,我还是一个人逍遥自在!”
“诶对了,昨天我听我们家老爷子说,云亭先生这两日要回京了,南大哥,你这逍遥日子怕是没几天了吧?”纪筠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望着他。
南子浔一听,神态顿时紧张起来“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
“云亭先生给我家老爷子写了信,昨天下午刚刚收到。你说真的假的?”纪筠笑望着他。
南子浔又不甘心地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纪简,后者淡定道“他没撒谎。”
南子浔脸色变了几变,很快便淡定地说道“咳,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南阳那边还有个要紧的生意要谈,明日就得动身,你们大家就不必送了,咱们年后再约!”
众人“……”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儿吗?还有,谁说要送你了?
说到南子浔的祖父,这里就不得不多提两句——
南家这位老爷子名臻,字云亭,是穆国公府上一任的家主。南家是书香世家,一代又一代传承了数百年之久,历经数次王朝更迭而屹立不衰,其家族底蕴不可谓不深厚,时至今日,南家俨然已经成为了天下学子心目中的一座丰碑!
南家祖训,子孙中凡入朝为官者不得封侯拜相,且年逾五十必须致仕,南老爷子就是在四十八岁那年辞去了御史大夫一职,转而接管了国子监,担任祭酒,因为国子监祭酒不在朝廷官员的编制之内,为表尊敬,天下人便都称他一声“云亭先生”。
时间飞逝,从云亭先生致仕到今日,已经过去了二十又一年,如今放眼整个天穹,至少有半数的文人曾得过他老人家的教导指点,当初在国子监里刻苦钻研的莘莘学子们,如今也都遍布天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