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身上遍布伤痕,有的是用鞭子抽的,有的是用烧火棍烫的,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皮,祁辰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好伤口,然后又上了金疮药。
“怎么样了?”纪简忍不住问道。
“受了不少罪,但好在性命无碍。”祁辰叹了一句,然后又朝江远问道“对了,你们是如何查到那座破庙的?”
“嗐,”江远一拍脑袋,答道“说来也巧,今日我带着几个兄弟去街上贴告示,不想竟碰上了几个乞丐正为了一个破青铜碗打架,我瞧着那玩意儿眼熟,便多看了几眼,接过发现那东西竟是冥器!”
“我当时立刻就想到了林子,于是便逼问那几个乞丐,东西是打哪儿弄来的,那乞丐不经吓,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说是在京郊的一处破巷子里捡到的,我便带人去京郊搜查,结果就找到了那个破庙。”
“可惜还是去晚了,那帮孙子也不知是提前听到了风声还是怎的,提前跑了。”说到这儿,江远颇有些遗憾地啐了一声。
祁辰忍不住叹道“看来是咱们大意了,对方竟然就藏在鬼市附近的破庙里!”想来这帮人也是大胆,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使了一出障眼法,让大理寺和兵部的人没头苍蝇似的找了三天,连京城都快翻过来了,愣是没找着人!
不过想想也是,林子家本来住得离鬼市不远,谁能想到他们居然会把人藏在那附近呢!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林子突然大声喊了一句“救命,救命!”
“林子,林子?”祁辰连忙去走到床边握住了他的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触手滚烫,她不禁蹙起了眉头“不好,他这是发热了!”
江远立刻反应过来“我这就去请个大夫过来!”
祁辰只擅长外伤,对于发热风寒之类的病症并不熟悉,因而只能命人取了凉水过来,用毛巾打湿了替他降温。好在江远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便请来了大夫。
大夫开了退烧的药,喝完药没多久,林子的额头便不再像方才那般滚烫,这么一折腾便是大半夜了,祁辰便也没打算再回王府,索性留在这里照顾林子。
纪简和江远则被她说服先回去休息。
翌日清晨,昏迷了一整夜的林子终于悠悠转醒,哑声道“祁大哥……”
祁辰立刻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见他醒来连忙问道“林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还不忘再次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还好,还好已经不烧了。
林子摇了摇头“我没事,祁大哥,我……”许是发烧的缘故,林子的嗓子透着一股子喑哑干涩。
“先别说话,”祁辰打断了他,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喝点水润润嗓子。”
喝完一大杯水,林子终于觉得嗓子不再像方才那般着了火似的难受,忽然想到什么,他的神情变得歉然起来“祁大哥,抱歉,那日是我失约了……”
“没关系,只要你人没事就好!”祁辰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诚然,她是迫切想要得到红景天的消息,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把林子的性命放在心上。
“祁大哥,我打听到你要的消息了!”林子突然定定望着她说道。
听林子把话说完,祁辰这才明白,原来,林子为了替她打探红景天的消息,坏了鬼市的规矩,这才会在出门买药的路上被鬼市的人抓走,也就是说,林子的失踪是因为红景天,而非他廖家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祁辰眸中不禁划过一抹沉思,是自己猜错了吗?那个白衣女子出现在于家只是巧合?
“祁大哥,我娘她怎么样了?我能不能回去看看她?”林子有些急切地问道。
祁辰抿了抿唇,末了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他“那日你离开家后,有人在你们家纵火,我们赶到时,火势已然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