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笑话!我有什么好可悲的?!”庄明轩满眼讽刺地看着他。
“爱上自己的亲妹妹,难道还不够不可悲吗?”庄严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从前的时候,他一直以为庄明轩只是不喜自己和母亲,直到后来庄媛死了,他才忽然间明白,或许不止是自己,包括庄媛和庄浩在内,没有一个人是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的。
而这个疑惑一直持续到了半个月前,他被庄明轩软禁在祠堂时无意中翻到的一幅画轴——画中的女子是他的姑姑,先帝的庄妃庄明月。
若只是一幅画倒也罢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偏偏那画卷之上用特殊的墨水写了一首隐晦的情诗,当中暗含了明月二字,从字迹上看,那首诗分明是出自两个人之手,其中一道苍劲有力的字迹是庄明轩的,而另一道恰恰是庄明月的!
非但如此,他甚至在那幅卷轴下面看到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怎样惊天的秘密——
“夙千珩根本不是先帝的血脉,他是庄明月和庄明轩的骨肉!”
庄严的话犹如一道平地一声雷在平静的湖面上炸开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抛开兄妹之恋不谈,庄明月可是先帝最宠爱的庄妃,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即便是夙千离和祁辰,乍一听闻这个消息,眼中也难掩震惊,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庄明轩。
“胡言乱语!庄妃是你亲姑姑,如此污蔑于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不得不说庄明轩的反应的确够快,尽管他已经极力否认了,但最初震惊的那一瞬间在场的人全都看在眼里,很显然,庄严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意识到这一点后,众人看向庄明轩的目光就变得微妙起来。
而庄严也并不打算同他做过多的口舌之争,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心里有数就行。
三两下就卸下了他手里的剑,长剑直指他的命门——
知道自己今日已然无法脱身,庄明轩索性放弃了抵抗,冷笑道“怎么,怕担上一个弑父的罪名,不敢动手了吗?”
“你想多了,我庄严没有父亲。之所以留你一命不过是不想脏了我的剑。”说着便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然后漠然转身,对夙千离道“人交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置。”
夙千离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然后对寒亭吩咐道“送去水牢,让寒榭自己看着办。”
“是!”寒亭立刻应下,眸中划过一抹快意,水牢可是个好地方!有寒榭出手,庄明轩接下来的日子定是要不好过了!也不知等他去了水牢会不会后悔今日没有死在这皇宫里!
黎明将至,这场动乱渐渐归于平静,所有的私军都被就地处决,一个不留。
夙千离终于大发慈悲地解开了祁辰的穴道,还不等她开口抱怨,便用极淡的口吻说道“他在里面,去看看吧!”
祁辰眸色一紧,随即点头道“好。”
殿中一片狼藉,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混战,在这当中,一道白衣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昏黄的光线下,男子一身月牙白锦袍,身形消瘦,容颜如画,眸光温柔,举手投足间竟是说不出的温润雅致。他有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当他注视着祁辰时,仿佛周围的一切狼狈混乱都不存在。
“你来了。”男子面上浮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字里行间的语气熟稔,仿佛一个经年不见的故交老友。
恍惚间,祁辰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许多年前,两个人一起喝茶、吃饭、聊天的日子。
可现实却是,他们谁也回不去了。
祁辰敛了敛心神,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