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载着孟长卿的小船在一座巨大的园林前停了下来。这地方不愧是天神曾经的住所,虽然已经破败多年了,但是其间雕栏玉砌,斗拱飞檐,亭台楼阁无一不是精美繁复,各色花草树木郁郁葱葱,确实称得上是人间盛景,园林外还附庸风雅的贴着李太白的诗句,“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相比不食人间烟火的南冥宫殿更多了几分人世意趣。
不过,此刻已经完全被控制住的孟长卿双目呆滞,根本没有欣赏这美景的意思,只是呆呆的站在园林前,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不多时,一个一身青衣,眉目俊朗的男人从冥灵园中走了出来。这人并不是麟二,而是东离言。
“孟姑娘做的不错,辛苦你了。”东离言完全没有了之前想要报仇时的那种急躁与焦虑,真个人都十分的放松和惬意,好像之前死老婆和被咬伤的都不是他一样,“我现在还不能解开你身上的禁制,得等你见到我主才行。”
东离言用手指点了点孟长卿的额头,瞬间,孟长卿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深红色的花钿一样的印记。
但孟长卿对此依旧是毫无反应,仍是保持那副呆滞的表情,跟着东离言进入了冥灵园。
冥灵园内各种小道和石板桥盘横交错,十分难走,没有意识的孟长卿好几次都卡在了路上,还得东离言返回来再找她,两人就这么停停走走,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相柳所在的花园。
“我主,害死朱厌兄弟的主谋我给您带来了。”面对着身形巨大的相柳,东离言十分谦卑,“其他几个从犯也全都被他们自己人给害死在路上了。”
“你这次做的相当不错,得给你记头功。”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传说中的怪物相柳,缓缓现实出了他的真身。
相柳的身体是蛇状的,体型起码是血池底下那条大蟒的十倍以上,浑身黑青色,他的身体在顶部被分成了九支,每个上面都长着一个人的头颅。
最中间的那颗头年纪最大,须发皆白,看着跟金毛狮王一样。现下,这颗头正凑近孟长卿,冷笑道:“朱厌兄千年的修行竟然会栽在了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手上。”
“这可不怪朱厌兄。”金毛狮王旁边,一个从长相到声音都雌雄莫辨的头伸了过来,“朱厌兄分明是被那只逃走的小鸟给骗了,这两只小鸟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是那么的讨厌,敢来我就弄死他们。”
“原来是借了麟二那家伙的东风。”另外一颗长相刻薄的老夫人头出现了,“亏我还动用了我最得意的噬神诀,真是浪费。”
说着,那老妇人将头转向了一旁的东离言,“小五不要再玩了,赶紧解开他身上的禁制,回来吧。”
“是,母后。”东离言向着老夫人拜过,走向了孟长卿。
突然间,五道熟悉的闪光出现,封锁住了东离言的四肢与脖颈。
“你果然不是东离言。”原本应该被弑神诀控制着的孟长卿,一改之前的呆滞木讷,神思清明,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盯着“东离言”。
“居然能冲破我母后的禁制。”“东离言”大笑,“不过,这又如何,你一个小丫头还能对付的了我们九个人吗。”
“一个不行,六个呢?”胸口还是一片殷红的顾潜之带着早就应该死去的秦兰等人出现在了花园门口。
“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饶是威严如金毛狮王,看着死人复生,也有些惊讶,“我们明明感受到了怨气。”
“骗你们的。”孟长卿退回到顾潜之身边,对着“东离言”道:“你能在我给东离言看病的时候为我下禁制,我自然也能在看病的时候,发现有别的东西占据了东离言的灵魂。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假的了,要不是为了找回东离言的灵魂,谁乐意在这跟你们演戏啊。”
“至于你们看到的那些怨气。”孟长卿得意勾唇,“那是本小姐拿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