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够了的雷光抖擞精神,道道雷霆洒落如雨,本就剑拔弩张的情势更令人窒息。
谷尘环顾群雄,看不出异样,却也无法笃定其中定无邪修存在,只得未雨绸缪,向昆仑弟子无声传音。
“回神,静心,布归云六合剑阵!”
“领命!”
惊艳同天斗法的一众弟子蓦然回神,御剑临近,互相守望,剑光在阵外摇曳,锋锐鄙人,无法直视。
飞云之间,洛阳点点头,戴上阎罗鬼面,悄无声息的潜入深林,紧跟着那道灰蒙蒙的雾气,紧握着连鞘木剑,不露丝毫气机。
木道人在山林中大摇大摆的走着,守山弟子们没等觉查动静便一辈锋锐无匹的剑割断喉咙。
“放肆!”
觉查师弟身亡,玄烨恍然回神,握住寒江雪,主动出击,直向木道人行凶的地方,提剑前挑,替一个狼狈败退的弟子当下一抹云刀。
“小辈,这不管你的事,这是老夫同岱舒的恩怨,奉劝你一句,别挡路,你有着更光明的前途,不应该这样岌岌无名的死去!”
“前辈莫要说笑,只要死的不后悔,怎么死,如何死都是没有区别的!”
说着玄烨举剑抢攻,一剑轻寒过,霜雪肃封山。
木道人不躲不闪的步入凛冽的寒霜,踏着雪原,墨云变换,幻化出一十九柄穿云梭,前后隐入冰雪。
玄烨眸子一缩,先后翻身避过穿云梭,未待脚步站稳,又是一十九柄穿云梭袭来,寒芒吞吐,带着分类之音。
“封!”
无风起浪,漫天飞雪同穿云梭撞在一处,生出十九道璀璨的冰梭。
“呵,后生可畏,你师父当年可没有你这般本事,莫说是一十九道穿云梭,九道他都未必挡的下!”
木道人继续上前,玄烨握剑的手掌有些颤抖,举目望去,木道人身后的那片琼霄尽是闪耀寒芒的穿云梭,流光熠熠,好似白日星现。
“败吧,好好睡上一觉,等你醒了,一切就该结束了,这是我们的恩怨,同你无关!”
穿云梭落下,张钧宝眯起眼眸,正欲动作天际飘落漫天飞花,金光战将驾驭着插翅飞虎,各寻一派祖师,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金莲盛放,明晃晃的光影下遁出十八位金身罗汉,各行法度,拦住少年祖师,舍生忘死,宁愿身死道消也要挡下少年祖师的脚步。
灵玉的脸色很难看,他认得那几位罗汉,素日里相处不错,都是“好人”。
玄烨不甘的握紧寒江雪,不想退,迎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穿云梭上前一步,回想着逍遥游要义,竭尽全力斩出一剑晓梦迷蝶!
漫天迷蝶振翅而起,顷刻间被穿云梭抹杀,玄烨无力的跪在地上,不甘的低下头,凡人管这个叫认命!
剑吟铿锵,破碎的木屑散入虚空,玄烨抬起头,凝视着那深邃的黑衣,瞧着那手臂上一闪即逝的绚烂魔焱,不由苦笑,赢,他根本就没有赢!
木道人的脚步终于停下来了,凝视着那张狰狞的阎罗鬼面,叹息无力,道:“阎罗冕下,我来问您,有人背信弃义,抛妻弃子,该当何罪?”
“背信弃义,抛妻弃子并非都有罪过,还需深究原因,若所有背信弃义,抛妻弃子都能为罪,六界所有军士该当如何?”
“有道理,那如果此人背信弃义,抛妻弃子皆为一己私欲呢?”
“罪当诛,不可活!”
飘雪飞舞,落在玄烨脸上凉冰冰的,曾经在失败苦涩中的少年抬起头,凝视着洛阳的背景,冷声道:“师父他抛弃师娘不是为一己之私,是为了这武当所有生灵!”
木道人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恼怒,冷声道:“说的好听,到头来为的还不是自己的名声,既然在他眼中武当比我那徒儿重要,他为什么要招惹我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