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眷恋这片苍翠山岳,也可能还不到云散挂虹时,本该干净利落的夏雨出人意料的缠绵,没有风起雷鸣,檐下再度生出珠帘,细密连绵,久久不绝。
恍惚间电光坠下云霄,轰隆雷声,钟诗涵饶有兴趣的笑了,身前升起火云,那锋锐的刀连同刀上的荧光尽数消融!
“你以为本宫是人间那些养在深宫只会勾心斗角的娇花?”
“若不是做帝皇太累,你以为现在的魔皇是谁?”
“若不是陈虞失踪,你以为现在领兵的又是谁?”
听着钟诗涵的接连喝问,“迷蝶”不由手掌颤抖,身躯不可抗拒的缓缓下跪,想自杀却发现这躯体不再属于自己,根本无法令动。
“说说吧,你是那个见不得光的种族?”
钟诗涵挥手引来座椅,从容落座,见“迷蝶”不语,眸光变的冷厉,探手抓下,神念如若决堤之洪,叫“迷蝶”的所有抵抗皆为徒劳。
“区区蚴族,还自以为神圣,谢谢你给本宫机会,最近他们跳的实在厉害,得敲打敲打。”
这是“迷蝶”最后听见的声音,内里尽是讥讽,紧接着那可怖的魔女单手将平整的花斑石地面捶碎,从深不见底的地下唤出一柄赤红色魔刀,璀璨至极的刀光是“迷蝶”最后见到的光景。
夏雨好似突然想起自己的风格,停的干净利落,走时不忘在西方的远空留下一道动人的虹。
那虹很美,可惜不合时宜,即便是在人间,若是当朝皇后提刀招摇过市恐怕也少有人会对当空飞虹感兴趣,更何况这儿还是尚武的魔族,见此景色,不由得有魔追忆,上次皇后提刀是什么时候?
是了,陈虞带走南诺公主时,匆匆已然十余载,也不知道皇后的刀钝没钝。
随着卫家府邸临近,这问题很快有了答案,那嫡次子策动火鸦腾空而起,方才飞跃屋檐,一抹刀光倒挂天际,可怖劲风折断一街杨柳,那群火鸦更是灰都没剩下。
“你,过来。”
钟诗涵瞥了眼路边的魔族少年,又指指一街断柳,冷声道:“告诉我,我这刀比洛阳的剑如何?”
“皇后刀法无双,洛阳恐怕撑不过一刀,这不是在下溜须拍马,即便是洛阳在此,他也绝不会有二话,此为事实!”
“嗯,真乖,回家去吧,本宫今天要大开杀戒,小孩子看了会做噩梦的。”
钟诗涵轻笑着点点头,很满意少年的答案,瞥了眼卫家地下,又是一刀斩落,半座卫府都消失在火红色的刀光中。
“卫老头,你有什么话想说?”
声音轻飘飘的传入另外半座卫府,呼吸光景,富态老头挺着肚子飞掠出院,对着钟诗涵卑躬屈膝,连声道:“皇后刀法出神入化,是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东西南北,多谢皇后娘娘替卫家匡扶正义。”
“本宫现在要去拆了倪家,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我与倪老头向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修缮屋舍我怎么能不与他一起?”
“吆,不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东西南北吗?”
钟诗涵巧笑嫣然,丝毫不给这厚脸皮的老东西面子,而卫顾也不需要脸面,打了个哈哈,陪笑着不语。
人族有常言,名为“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过皇后霸道,笑脸人不是没打过,即便如此,也不能哭丧着脸吧,那不会换来怜悯,只会挨更毒的打。
走街串巷,无多时倪府的金字匾额映入眼帘,卫顾的笑容却戛然僵住,凝视着被困束的一应子弟,心中凉了半截。
“做得很好,这房子是保住了。”
钟诗涵轻笑着点点头,提着刀,随身一刀将那倒握匕首的低阶魔族斩杀,看看卫顾,打趣道:“看来只能你自己盖房子了……”
“皇后,我认为您应该仔细勘查,谁知道府中有没有藏觅贼子,得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