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若长河,所知中的大多数唯有在其流动时才有意义。
在静止的光阴中,洛阳好似靶子,被数不清的雷电亲近,淹没,及至看不清身形前还保持着如旧时的坚毅。
“雷劈,火烧,水浸,土埋……”
“嗯,就这些,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言出法随,无数道术随意落下,苍天也闪身出现在洛阳近前,歪着头,向他任性施加痛苦,好似在画纸上信手勾勒色彩的孩子,等到满意时,冰封的时间长河开始流动。
洛阳发出一声意料之中的闷哼,在明耀的辉光中被高高炸起,未等适应身躯上的痛楚,苍天出现在身边,只手遮天,抓着洛阳的头颅狠狠灌向浮岛。
震耳欲聋的轰鸣与肆意胡为的尘土未待升起便被苍天湮灭,整个浮岛为这等伟力倾斜,停顿半响又恢复如初。
苍天很满意洛阳的悲惨模样,所以踢石子般将他踢开,微扬起嘴角,眯着眼,凝着眉,轻轻摆手,唤清风卷去刺鼻的焦臭味道,心底有着夏饮冰茶般的畅快。
洛阳伴着沙尘滚出几百步远,死死攥着黑白分明的老剑,悠悠运转混元法,侵入体内的大量灵力被吞吸炼化,勃勃生机开始愈合身上的伤势。
“苍天,你不会赢得!”
如旧时那般低吼一声,洛阳正要挣扎着爬起,被苍天一脚踢翻在地。
第一个喜欢说“人定上天”的人是谁?
好像也是眼前这个该死的东西,当是时他好像也是一身白衣,手中还有那把与自己相似的剑刃……
作为独一的存在,那种似是而非的相似感还真是真叫人厌恶啊!
轮回千年,那柄该死的剑抛弃了他,所以就用这么一柄平凡的破剑来羞辱他是吗?
“李天策,曹锋,陈应之……洛阳,你们都该死!”
洛阳挣扎着再度爬起,凝视着细数自己前世的苍天,好似没听见他森冷的低吼,再一次举起剑,坚信着,坚信着心底的那把剑独立存在,完全不因世事变幻。
即便天剑离去,那剑也该在心间!
黑白分明的剑刃折起万丈冷寒,一点寒星明耀的像昊日。
第一抹苍白色剑芒升起,就像跳动的火花,紧接着金辉升腾,热浪填充虚空的每个角落,没留下丝毫空隙。
苍天没有退,抬手抓住那碍眼的剑刃,未待握紧,洛阳再度发力,剑意袭入苍天识海,尽是百死不悔的决绝。
柳雏知晓天下剑经,自然也知道这一剑“亦余心之所善兮,虽百死其犹未悔!”
苍天退了一步,淡漠无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独属于人间的烟火,宫莫瞧瞧近在咫尺的洛阳,未待出声又被苍天取缔,那双眼眸也重归淡漠,四下惊起流光澎拜,喷涌如泉。
洛阳被高高轰飞,死死握着剑,似那枚打水漂的石子,在地面上不断起落跳跃,良久停在尘埃中,一身狼藉。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吟着诗,提着剑,黑白分明的老剑斩落,剑光如若风暴,崩山裂地,袭卷纵横百丈,摧枯拉朽,不可抵挡。
这是替岱舒斩尽天雷的绝剑,苍天倔强的向前走了两步,宫莫的筋骨蓦然开裂,虽然瞬间愈合,却实在难以承受同这一剑所匹配的灵力。
苍天气恼地撇撇嘴,顺势飘退,洛阳趁机唤出萧盈儿的那座山峦,道:“把他们救走!”
“是!”
萧盈儿瞥了眼宫莫,将楚白兄妹收入洞天宝山,正要对洛阳传音说些什么,洛阳急匆匆将宝山塞进须弥戒,不敢耽搁片刻,苍天已经冲了过来。
“洛阳,你耍这些花招有什么意义吗?”
“我厌了,六界很大,我对你已经没了兴趣,下一世再来寻我吧!”
迎着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