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水花未待升至最高处,洛阳缓缓抬起忘四横在身前,道韵缓缓散开,囊括诛仙四剑,破开封禁,尽展峥嵘。
邋遢道人蓦然停住身形,天师不甘心的放下结成的手印,盯着洛阳,咬牙切齿。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这个局从他绝顶毁剑反攻开始应该就算计好了,右手的伤,唤出宝塔护体,倾尽灵剑凝结的剑河都是幌子,藏起来的这剑才是最凶,最致命的。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藏剑比你师父的要强,如果他能够有你这份隐忍与算计,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邋遢道人轻声开口,不动声色感知着洛阳的神情变换,现在的情势近乎被将死,唯一翻盘的可能只有洛阳出现纰漏,而引他愤怒无疑是好选择。
洛阳挥动忘四挽了个剑花,没理会邋遢道人,对天师摆摆右手,没出声,所欲为何不言而喻。
“收!”天师冷哼一声收回道韵,佯装着愤怒,暗自估算着时间,只等大道观止开启。
“其实我和我师父差不多,他为了我能比他更强些所以将我丢到地府,什么修者的隐忍与算计能比得过使徒呢?”
洛阳转而望向邋遢道人,暗自关注着天师的眸光,言罢淡去身形,隐遁虚空径直落在昆仑山间,背靠着诛天绝地九极七戮寂灵剑阵,有恃无恐。
收敛五剑,张张嘴,洛阳没有出声反而一溜烟钻入剑冢,盘膝坐下,很明白见好就收这个道理。
伤了天师,抢了他的宝贝,捅了他的老巢,叫他的算计落空,不论怎么算都是赚了,这个时候就得锦衣夜行。
至于太玄空岛,那就更不必担心,寒蝉是个聪明人,很怕死,就凭最后那一笑他就该明白,自己能取回五剑,这个时候再妄动,无疑是自取灭亡!
最后一点涟漪在镜湖上隐去,天师缓缓呼出一口气,看看寒蝉,挥手收回青铜尺,边磨损洛阳的道韵边盯着昆仑山,抿着的嘴角缓缓上扬。
“这一年他变了不少,齐天象若是能看到他这般模样,恐怕又是不醉不休。”
邋遢道人说着走回原来的位置,感知着棋盘上的局势,继续完善着暗手,这六界中那个生灵都不容小觑,不论是洛阳,还是其他。
“那件事先放一放,天宫的情况怎么样了?”
天师点点头,没有亲自去看,眼睛是会骗人的,更何况有很多隐藏在表面下的东西根本就看不见,得分析。
“洛阳进入太玄空岛同时白恪白叶大举进攻天门,玉皇一边调兵遣将一边向其余圣城求援,十一圣城完全不念旧情,齐赴天门战场。”
“战斗打了一天,龙城旧部潜入天宫,在陈鹿白得帮助下隐藏起来,现在正在进攻神农秘境。”
“白恪白叶两在于玉皇、木风等大战,估摸着用不了太久便能水落石出,分出胜负。”
邋遢道人边说边落子,担忧洛阳在此处留下暗手,将不能说的都藏在棋盘中,洛阳可能看不懂,天师却能一目了然。
“很好,叫我们的人出手,帮玉皇抵挡龙城,同时叫杨天奉去书院拜访拜访,他不是答应了吗,那就给我摆明立场。”
清风卷起,天师虚幻的身形蓦然凝实,取出垂天钓握在手中,边说边散开神识,分心二用,一边搜寻着可能存在的后手,一边在心底那所有人都不知晓的棋局上增加棋子,暗暗叫杀。
得知夫子在洛阳身上究竟是什么布置至关重要,你想躲,我就偏偏不让你躲。
龙城与你有恩不假,陈虞与你有恩也不假,等他们陷入绝境,就不信你不出手。
邋遢道人也晓知这背后的算计,翻手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锦囊,看着色彩氤氲不一的传讯符,细细思索,相继捏碎十数个。
不论在什么地方都存在尊卑之序,邪修也不例外,那些炮灰无足轻重,雷君那样的角色也只是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