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看热闹的村民围到了老枫树底下,老杨头愤怒下失去了理智,跟众人这痛诉廖家的无情无义,三房的吃里扒外。
若说之前众人对老杨家的这些奇葩事只是私下里猜测,并未得到当事人的肯定,今个,托廖家的福,大家伙儿终于从老杨头口中听到了原原本本的版本。
“男人三妻四妾咋啦?天经地义啊,我家永仙在长淮州被人家相中还给出一套四合院做嫁妆,这说明啥?”
“这说明我家永仙有能耐,有本事,一文钱彩礼不用出,白捡个媳妇和一套院子,别的男人有这本事吗?打光棍的一堆!”
“廖家心狠手辣,当场就把永仙打成那样,看在亲戚的份上我都没去告官,他们倒好,直接回来拿东西,廖梅英不管永仙死活就罢了,连永仙的儿子都要拐走,”
“乡亲们啊,大路不平旁人踩哦,你们帮我说句公道话啊,我没了孙子又要没了曾孙,这让老汉我咋活?这简直就是要我的老命啊!”
老杨头这回是真的绝望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在老杨家竟然已经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吃瓜群众们听到全过程,说各种话的都有。
“这事儿是永仙不对,人家考上了都还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呢,他这考是没考上,还想着纳妾,尽出幺蛾子。”
“廖兄打永仙也不稀奇,妹子被欺负,做哥哥的这会子不撑腰啥时候撑腰?就该打。”
“下手失了轻重也不好,倘若妹子做了寡妇那可咋办?”
“像永仙那种没担当还坏的男人,嫁给他还不如做寡妇来得实在呢!”
“梅英回娘家回的对。”
“孩子不该带走,这毕竟是老杨家的血脉,也是永仙唯一的后人……”
老杨头听了半天,总算听到一句合乎自己心意的话。
还没来得及对说这话的那人投去感激的眼神,那人话锋一转接着道“话说回来,这孩子是永仙的种,指不定将来也跟永仙一样的无良缺德呢,梅英养着这个孩子不会又养个白眼狼吧?还是送回来的好,改嫁也不用扯个拖油瓶。”
老杨头一口老血差点喷那人脸上。
“你你你、你们这些、这些……”
这些什么?
众人很好奇,但老杨头却未能满足他们的好奇了,因为他被众人的话活活气背过去了。
直到杨华忠杨华明兄弟赶过来,一番掐人中才总算把人给掐醒。
老杨头抬手就打了面前的杨华明一巴掌。
“掐我做啥?让我死了算啊!”
杨华明蹲在轮椅前面,双手扶在轮椅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火辣辣的嘴角,尝到一嘴腥甜的味儿。
他恼了,从地上站起,照着老杨头的轮椅狠狠踹了一脚。
“要死就去啊,池塘在那,去啊,谁拦谁孙子!”
杨华明骂完,扭头大步离开了人群,气呼呼再也不回头。
这边,杨华忠叹出一口气,他朝围观的人群摆摆手,让大家都散了,然后沉默的推起轮椅往老杨家老宅方向走去。
老杨头坐在轮椅上,哭得像个孩子。
这一天后,老杨头回去便病倒了。
老汉坚持着不在东屋住,让杨永智和杨永青兄弟在杨永仙屋里搭了个铺子,他就睡那铺子上。
没日没夜的盯着杨永仙,跟他说话,幻想着某一天他的宝贝大孙子能睁开眼,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这个爷。
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平平淡淡的过着。
直到这一日,一辆马车停在了骆家的院子门口。
“君墨?”
王翠莲刚好从池塘那洗菜回来,在院子门口遇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左君墨,妇人眼前一亮,忙地迎了上来。
左君墨跟王翠莲这打过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