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白塔,郭兴心意阑珊,今日他又重新拾起卦摊儿,摆在一位神棍大叔旁边,所谓卦摊儿,一人,一布而已。
思前想后,算命行当还是得守株待兔,主动出击是江湖骗子,上次没把刘桂英、刘霞二人吓跑,成功的关键或许是他本地口音。
没瞧见旁边操着外地口音的油腻大叔,招揽一上午没人给个好脸色,大叔脸上变得更加油腻。
郭兴悠哉悠哉,没人找他算命,唯一比油腻大叔强的是脸上没油,干净白皙,五官分明。
望着行人穿行,郭兴也不着急,日久天长,不争朝夕。
他有个初步计划,今后得有个固定之地,中式风格,地方不需要大,但不能是繁华闹市,需要古朴幽静隐于市的逼格,想要成为高人,包装也重要,暂为地摊儿,一是没钱图谋其他,二来也是积攒人气,如今后有了高逼格门面,再香的酒也怕巷子深。
首先得有钱,没钱就得先赚钱,而郭兴已朝赚钱的方向按部就班走了俩步,第一步,潜伏市井,播下何凤英、刘桂英两颗种子,让其慢慢生根发芽;第二步,粗暴打入东门江湖,犹如在油锅里滴了一滴水,而米帅的母亲就是这滴水,一旦其母亲平安找回,郭兴神棍形象会在天骄大舞厅砸出的那一瓶中渐渐高大。
混混中做事讲究迷信之人不在少数,他的计划是在各界混混们头脑里刻下自己高大的神棍形象。
这也是为女同学莫尔根出头的另一层目的。
从西马路过来两人,朝着白塔方向走来,二人横穿马路时郭兴就瞧见了,年轻女子穿着时尚,有别于木林召镇普通居民,另一位是中年妇女,平底深色皮鞋,配一条花花绿绿丝麻夏裤,典型木林召镇中年妇女的穿着打扮,提着透明胶袋,距离远看不清,不知装有何物。
二人神色黯然,情绪低沉,亦步亦趋,走向白塔,坐于石阶上。不知何时,白塔公园的白塔,用途仅仅是那些能歇脚的石阶。
二人路过算命摊儿时,郭兴见胶袋里有医院病历和b超单等。而同行油腻大叔关注的是时尚女子的美貌,油腻腻的脸颊在时尚女子路过时似乎泛起一层光。
俗话说,穷人算命问前程,富人烧香保财富,大体如是也。命理学讲究的是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
郭兴不懂命理,可他有着所有江湖术士不具备的本事,那就是对未来的准确预知,这是其敢于摆摊儿扯虎皮的根本所在,如若不然,重生后的他,即使知道未来赚钱的路子,也不具备起家的财富。那种动则呼风唤雨的手段,他本是凡人,重生后也是凡人,无法到达风口,起飞不了。
不论有什么想法,首先得活的洒脱。
打断郭兴思考的是一位三十多岁陌生男子,精神奕奕,体格健壮。
“小伙子,你才几岁,就敢摆摊儿?你这是算命呢还是学校布置的实践课?”陌生男子话中透露着戏谑。
郭兴知道,自己最大的短板是太年轻,堪舆、相术如中医大夫,年龄也是重要的指标。
“古有甘罗十二为相,今有我辈少年术士,大千世界,奇人妙事,多如沙海。”
“啧啧啧,果真学以致用,普通算命先生哪知甘罗为何人,你小子,不好好学习,可惜了。”陌生男子表现出惋惜的神情。
“大哥,今后你是不是还要劝小姐从良啊?”郭兴无语。
陌生男子一窘,随即哈哈大笑说道“你懂的不少,有过社会经验?”说完,挤眉弄眼的望着郭兴。
郭兴乐了,反正没人算命,聊聊天也行,“你要有酒,我慢慢告诉你那荡气回肠的风花雪月。”
陌生男子一愣,这是少年人该说的话?当真社会是个大染缸。摆摊儿也能学的油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