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娃,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莫尔根斜靠办公桌,双手抱于胸前。
双辫妹苏娃一头雾水“姐,是不是……我做错事了?”
莫尔根本性善良,脾气温顺,一吸一合便也无甚脾气。
“算了,不与你说也罢,今后机灵些,他与我相谈,定是相识之人,怎能如此失了礼数?”
苏娃赶忙道歉,不能因此而失去工作,如今去哪寻这般待遇丰厚的岗位?
“对不起啊姐,一定长记性,下不为例。”说完,露出洁白的牙齿,展现出迷人的笑脸。
莫尔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记住刚从少年样子,今后他来上网要给予方便,切不可以貌取人。”
苏娃赶忙点头“知道了。姐,他是谁?穿的那么寒酸,上网倒挺大方,充了两百元呢。”
经苏娃提醒,莫尔根这才想起,郭兴家庭贫苦,又几次三番请她吃饭,身上衣服都未置办,或许已花光了积蓄。
难道今日前来,并非上网,而是找她借钱又没好意思开口?定是这样!否则为何问起她工资一事?
莫尔根非常懊悔,一直以来郭兴帮助她甚多,自己怎么不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呢?
一直忙于网吧,甚少嘘寒问暖,真真是不应该啊,他如今又辍学,不可能再伸手向父母索要钱财。也不知这段时间怎么熬过来的。
在莫尔根胡思乱想之际,郭兴已回到了家,摸着黑进入外间,钻入被窝,安然入睡。
预想中的衣锦还乡,变成锦衣夜行,还无锦衣,仅仅是一件泛着毛边的棉外套。
第二日,母亲杨玲花早早起床,从里间出来,发现外间土炕之上郭兴正在熟睡。
辍学以来,儿子夜不着家,也不知那什么网吧能否赚钱,欠别人那么多钱,万一偿还不了,该怎么办……
好在儿子给她一万元钱分文未动,如将来网吧开不下去,也能拿来应急。
冬日的晨光悄悄钻入屋内,闻着香气,郭兴蹬腿伸腰,从熟睡中醒来,还是家里温暖,夜里的出租屋,冰冷刺骨。
早饭是猪肉臊子白面条,父亲正端着白瓷大碗,蹲在坑沿上嘶溜着,母亲已吃完,正欲出门。
“妈,等会,有事儿和您说。”郭兴放下面碗,擦了擦嘴。
杨玲花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儿子,急事吗?我还忙着呢,不急的话,晚上再说。”
郭兴知道,惠民市场年后要拆除,艳阳小区在原址开工建设,事前没有传出任何风声,紧接着,距惠民市场南一百米家家菜市场开始改扩建工程。
半年后,家家菜市场成功跻身木林召镇最大蔬菜批发兼零售市场。原惠民市场至此淹没于历史,对于老居民而已,惠民市场才是木林召镇永久记忆。
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民生工程,使惠民市场刚续租或新接手的业主,还未开始经营,便见一纸拆迁告示,将新一年希望化为泡影。
直到多年后,两位身处高位之人落马,个中细节才慢慢传出,政治博弈夹杂着利益纠葛,让当年惠民市场个体商户成为大人物博弈的牺牲品。因补偿款落实不到位,十多年后依然有人在信访道路上艰难前行。
郭兴知道此事,时为华国拍蝇打虎席卷全国之际,塞北边陲小镇也未能幸免,新闻播出后,身在钱州省的郭兴,因思念家乡,时刻关注塞北时政。
因此,惠民市场与家家市场背后之因果,郭兴略知一二,重生后,他特意关注坊间传闻,在联系后世之事实,明白了其中蝇营狗苟。
“妈,事情也不急于一时,我就说一嘴,等你晚上回家后再细说,新年过后,惠民市场别再续租了,今天您先和业主说一声,让他有所准备,或另租或搁置,便由他。”
郭兴囫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