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由基吓了一大跳,走近一看,只见两道泪水沿着霍子伯的脸滴在长须上。
韦由基摸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见汤章威模样,心中大是同情,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汤章威似乎伤心已极,低声哀泣着,韦由基心中一动,暗道“这霍子伯先前觉得极是可怕,其实心地怕也不坏,必是受过什么打击才变得这样,我瞧他多半是苦练二十年武功要干什么大事,那知却被大哥一掌打败—一呵,对了,方才他那内伤烟就是被大哥震伤的了,一旦听说是大哥出的手,就伤心成这个样子啦—一”
他果然聪明绝顶,这一猜,竟然猜得大致差不多。
他继续忖道“这种霍子伯多半脾气古怪,心一横什么事都做得出,我且劝他一下—一”
汤章威却是愈哭愈伤心,韦由基灵机一动,拍他肩背道“你输给我大哥有什么关系?我大哥功夫可厉害得紧啊,我瞧你功夫已是极强,天下没有几人能胜你呢。”
汤章威停止哭泣,抬头看了看韦由基,又低头哭了起来。
汤章威怔了一怔,才答道“我叫汤章威。”
那韦婉儿道“我叫韦婉儿。”
汤章威道“韦婉儿,令尊名讳能不能见告?”
韦婉儿道“我爹爹叫韦琪。”
汤章威默念着“韦琪”这名字,只觉陌生地紧,从来没有听过。
这时那韦婉儿突然惊慌地道“汤章威……有人来了,我要走啦……”
汤章威在心里面冷笑道“哼,管你韦琪是什么人,只要我练到能跑出去,好歹叫你知道点厉害。”
于是,他又翻开了秘笈。
这怪洞中浑浑然的,分不出白天还是黑夜。
这几天他在这微弱的亮光下已习惯得能察秋毫了,他斜睨着这真经上的第九页,上面写着“卿云四式”,旁边写着一行草字“天下第一剑术”
就象谁?他可说不上来,他自幼住在终南山上,压根儿也没有瞧过标致的姑娘是什么模样儿,他只能从书上描写的字句中去想象。
他心目中那最美丽的人具有书上所形容的一切,然而究竟只是一个蒙蒙的轮廓。
“喂。”那个悦耳的声音又响了。
他发觉自己对这声音已有了期待的心理,他应了一声,只见那小花篮又装着几样饭菜吊了下来,他想说两句感激的话,但是想了一会,却不知该说什么。
韦婉儿道“你晚上在这里面怕不怕?”
汤章威想说“有你来陪我说话我就不怕啦”,但是他只说了“不怕”两字。
要是往常,韦婉儿必是叽叽呱呱地和他东扯西扯,那知这时韦婉儿竟是沉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