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会做出些不理智的危险事来,坚持要陪他一起去。他们两人间的关系还是那么紧张而沉闷。
汤章威不知道如何向何皇后的侍女告别,他几乎不敢看她。但他弯腰去吻她时,她脸上带着微笑,虽说眼睛有些红肿,但她没有让眼睛流露出一点感情。他想见见霍子伯,但令他失望的是在那些来码头送行的人中并不见那孩子的影子,而其他人差不多都来了。白无敌已经登上了小船,汤章威也爬了进去,坐在后面,拿起自己的桨。卡洛诺解开缆绳。汤章威抬起头向着那块高处的平地望了最后一眼,一个男孩站在那里,他穿的衣服得过些年才能撑起来,不过很明显是泽兰达尼的样式。汤章威笑了,举起木桨,向他示意。霍子伯也在向他招手。这位金发的高个瓦丁人将双面桨伸进水里。
两兄弟将船划到江心,回头看着站满码头的人们——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顺流而下时,汤章威问自己今生今世是否还能再回到沙拉穆多来,再见到他所认识的人。这貌似探险的远行,已经丧失了那一点令人激动的情趣,而他还得被拖着,违背自己的意愿,离家愈来愈远。白无敌要往东去,希望找到什么?那个方向对他可能意味着什么呢。
溪流上空一片灰色阴云密布,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风暴的到来。裸露的岩石从水的深处高耸而起,堡垒一样立于溪流两岸。左岸上,一排排奇形怪状的山岩一直蜿蜒延伸到远处冰川覆盖的山顶右岸上,被侵蚀的圆形山顶只是些模模糊糊的影子,看起来像山,而它们的高度同这条小船比起来,也不是很大。巨石耸立于水面之上,把急流激起白色的浪花。
他们也成了这河的一部分,如飘浮于其上的碎石和水深处的淤泥一样,被水流驱使着。他们没有控制船速或是航向,只是驾着船避开障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