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道菜之外有用到了这种搭配的。
米肠子面肺子,维吾咳咳咳!
面肺是一种很有特色的民族食物,准确的说,它是维族美食,据说最早起源于伊犁。
当然,在其它地区也有相似或者完全相同的做法就是了。
林愁用的是四阶岩羊的肺——这货每天的生存真谛就是爬、跑、跳,完全是高山缺氧生活,肺功能相当强大。
新鲜宰杀的岩羊还在蹬腿儿,林愁就已经把人家的肺给完整无缺的掏出来了。
在气管上接一截儿吹管吹了几口气进去,满意了,
“完美,一丝不漏!”
黄大山有点发愣,
“呃这是要干啥”
秦武勇吃多了见多了,答,
“哈,这就不知道了吧,肯定是要灌面肺子啊,米肠子面肺子下城区巷子里就有卖的,配上煮好的土豆和面筋,加上辣油和胡麻油——要是再浇上一勺子老陈醋,嘶那滋味简直绝了!”
取白面加水和成面团,蒙上几层细纱布放在温水盆中不停的搓洗,洗到最后纱布中的面团就会只剩下一坨黏性颇大的面筋,而林愁要用的却是这洗面的水——准确的说,是去了筋的面浆。
小心仔细的揉搓每一寸羊肺,给它按摩,挤出每一丝空气和残液,重复半小时后,再将羊肺浸入水中,再重复这个步骤。
直到最后,沥干水分,确保羊肺内外已经洗的干干净净,再将气管处接上稍大的漏斗,绑好,一气呵成的将面浆倒在大漏斗中。
之所以要用大的漏斗,是因为要尽可能的避免二次装填面浆使空气浸入到羊肺中,人生气了要发火,面肺更严重了些,存气存多了一会煮的时候是要爆的。
在灌面浆的时候,也要不停的揉搓羊肺,确定渗入的面浆均匀的布满羊肺的每一寸空间,据说厉害的灌肺师傅灌好的面肺可以达到正常的四~六倍大小而不破不漏。
嗯,这个大小林愁也可以达到。
只不过这和他的手法无关,主要是这只岩羊的功劳——一辈子没抽过烟没呼吸过雾霾,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还天天爬山锻炼,所以就连灌出来的面肺都是好样的。
灌好的面肺封口后放在水中煮开,这个过程会让面肺渐渐缩小,最后停留在原本的三倍大小。
煮出来的面肺表面洁白细腻没有一丝斑点、褶皱,完全可以用“晶莹如玉”“玲珑剔透”这样的词汇来夸奖,好看就是好肺。
面肺沿着边角切成精致并且尽量整齐的菱形片,与林愁那坛某些人闻都不敢闻的泡辣椒一同下锅。
话说这坛泡辣椒别的好处没有,比较突出的就是它的酸已经明显到了突破常理的程度,比之醋大爷送来的老陈醋还要耸人听闻。
辣椒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近乎半透明的红膜,里面全是红艳艳的酸水,随着加热渐次爆开,那酸爽简直无法形容。
“嘶”
除了林愁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吸鼻子,林愁本人是开心不已的状态——这坛完全失败的泡辣椒终于还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啊!
除了酸之外,酥酥麻麻的辣意毫不客气的夹带其中,不一会工夫,整个厨房就充斥着这种味道,刺激着众人脆弱的鼻腔,“啊嘁”声连成一片不绝于耳。
尖锐的酸还需要持久的香来中和,鱼酱酸此时出场加入的时机恰到好处。
历久弥鲜不只是说说而已,鲥鱼的鲜味也并不是虚构和众口铄金,而是经得住数千年来悠悠众口的品尝和评价。
此时,再把煮好冰透的翻车鱼肠斜刀切片,入锅。
与之一同下锅的,还有之前以撞山麝为原料制成的xo酱。
——有存货不心慌,这是每个厨师的生存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