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原本只知道周嬷嬷不让璃姐儿去正院,和糟蹋三房四季桂这两桩事儿,没想到还有碳渣子这回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胸脯气得不停地起伏。周子健更是直接,两步走到周嬷嬷面前,抬腿对着周嬷嬷就踢了下去。
周嬷嬷“哎哟”一声就摔在了两丈开外的草坪上,捂着肚子叫唤个不停。水榭那边的几个宾客纷纷探出头来看。
“周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是郑府,由不得你放肆。”大太太看到身边嬷嬷,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下被人踢了出去,感觉脸上被人扇了一耳光,说话语气十分尖利。
“我就放肆了,你又能怎样?”周子健看都不看大太太,只看着郑明璃,脸色温柔,话语犀利。他强壮的身躯此刻显得异常高大,胸口起伏间,胸肌更加明显。
对这个身高马大的愣头青,周太太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周太太,这人也让你们打了,您的气也应该出了吧。”大太太对周太太说到。她语气很是无奈,甚至有些可怜。
周太太知道大太太当着宾客的面,在打悲情牌。如果今天这事就这么了了,明天整个京城,怕都要传他们周家纵子行凶,周家公子嚣张跋扈,上门去打郑家的人。
“不行。”周太太坚定的说到。“这刁奴,作恶多端,奴大欺主。连四季桂这种三老爷的遗物都敢作践,要是不好好管教,赶明儿就要骑到你这当家人的头上了。我们家子健是在替大太太你教训恶仆,大太太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太太没说话,周太太继续说“这刁奴,擅自干涉四小姐行踪不让她出三房,此其罪一也;亲自带人前来破坏三房老爷的遗物,此其罪二也;克扣四小姐的用度,以烂充好,此其罪三也。有这么多罪状的刁奴,掌家的太太竟然不惩处,难道是大太太你授意她处处虐待三房的吗?”周太太声音响亮,字字铿锵,句句见理。
好,郑明璃在心里给周太太喝彩、鼓掌。但她面上只做悲怆之色,时不时拿袖子拭一下眼角,演活了被恶奴欺辱的娇弱小姐样子。
水榭那边的宾客现在全都看向大太太,大太太感觉头更疼了。
“那就打周嬷嬷一顿板子,再把她扔出府外。”大太太果决地说到。这事儿要赶紧了结,宴会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了。
“太太,您不能这样对我,明明是您”从地上坐起身的周嬷嬷努力说到。
没等她说完,扶她起来的桑叶,就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大太太眼睛使劲盯着她。周嬷嬷挣扎了一段时间后就不说话了。
“我看打她一顿板子,把她赶去庄子上就行。这刁奴年纪也大了,被赶出府也没人敢收留她。万一死在了外头,岂不是坏了尊府的名声。”周太太说到。
周太太可不是滥发善心,她只是不想搞出人命,连累到周子健身上。毕竟大家都看到,周子健用力踢了周嬷嬷。
最后,大太太下令将周嬷嬷重责。命人打她二十板子,并罚到庄子里服苦役一年。如若再犯,就赶出府去。
大太太向郑明璃致歉,说周嬷嬷做的这些事她完全不知道,请郑明璃不要误会她;还说要从府外请花匠来瞧瞧三房的四季桂,竭尽全力保活这些树;她还承诺会让府里采办重新买上好的煤炭送到三房来。
看到整治周嬷嬷的目的已经达到,大太太态度又比较诚恳,郑明璃也见好就收。顺势对大太太说“大伯母一向对我们姐弟两照顾有加,这刁奴定是自己黑了心欺辱我们,谢谢大伯母替我做主。”她边说边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郑明璃跟大太太这边,刚上演完伯侄情深的戏码。周太太那边就提议,打周嬷嬷板子的时候,府里其他的下人应该去观刑,以儆效尤。大太太应允。
周太太很清楚,像周嬷嬷这样的奴仆,平日里借着主子的势作威作福,威风惯了。当着阖府下人的面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