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朝郑明珠看过去。只见她两道修得细长的眉毛往上一吊,一脸怒容地看着郑明璃。
“大姐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二哥离家出走,跟我有什么关系?”郑明璃反唇说到。
“母亲,媳妇儿早上清点了西厢房的物件。发现那边少了一副佩剑,几套换洗衣服,一些碎银子,还有,”大太太说着朝郑明璃看过来,“还少了一方四小姐送给瑜哥儿的帕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郑明璃这边。连老太太也狐疑地看着郑明璃。郑明璃心里把郑明瑜骂了千百遍“你离家出走带什么不好啊。偏要带我送的帕子,这我怎么解释?”
“我这二哥对四妹可真好。我这亲妹子送的帕子不带,偏把你这堂妹子做的帕子贴身带着。”正在郑明璃苦苦思量对策的时候,郑明珠开口了,火上浇油地。
“住口,你这说得是什么浑话。什么亲妹堂妹,一个府里住着,都是兄妹。你自己平日里女红不精,你二哥不带也是常有的事。”老太太训斥郑明珠。
接着,她让金钗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带到院子里去候着。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厅堂半步。白芷也跟着退了出去。
郑明珠大概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训斥她,可郑明璃很清楚,“老太太并不是偏帮自己,她是要维护郑家的名声。”郑明珠大庭广众地把这些后宅私密说出来,很是犯忌讳。毕竟,这屋里头有外人也有仆人。郑明珠说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一星半点,郑家的哥儿、姐儿就别想抬头做人了。
而大怒之下的老太太也是犯了糊涂。她不知道自己把侍从都赶出去,是不妥当的,有欲盖弥彰之嫌。真理是越辩越明的,想盖住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毕竟世间的俗人,最是喜欢捕风捉影,无事生非了。
郑明璃闭了闭眼,感觉面前的境况她有些招架不住。她现在都不敢想象,如果这个事情她处理不好,她会遭遇什么。
一直站在郑明珠身边的曹曦,见下人都退了出去,便大着胆子说“老太太,我看二表哥离家十有八九跟四小姐脱不了干系。”
众人一齐看向曹曦,她缓了几口气,接着说到“昨日我去三房看望四小姐。没成想二表哥也在。两个人正挨着方桌咬耳朵呢。我刚坐下没一会儿,四小姐说有要事跟二表哥商量,把我给打发走了。我看兄妹俩如此亲溺不太像话,就躲在后罩房外头偷偷地听着。想着他们要是做出什么出格事,我也好早日告诉姨母。结果,我听到二表哥对四小姐说,说”曹曦说到这,适时停顿了,红着脸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
郑明璃听到这,心里也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地。万一曹曦真听到了二哥说要出门,而自己又没有劝阻,也是够自己喝一壶的。
众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眼睛盯着曹曦,巴望着她赶紧说完。只有老太太转过头来,看了郑明璃一眼。那眼神冷得毫无温度,像要把人冻死一般。
郑明璃明白,要是自己待会儿不能完满解决这件事,下场怕是十分悲惨。毕竟庶子生的孙女和嫡亲的孙子谁轻谁重,老太太拎得十分清楚。关键时刻,不是弃车保帅的权衡,而是保西瓜丢芝麻的理所当然。
“我听到二表哥说,他听到四小姐与周家定亲十分伤心。他说她有重要的事情都只告诉四小姐,为什么四小姐有这么重要的事情却不告诉他。后来二表哥就说他要出门散心,叫四小姐不要管他。”曹曦吐词清晰地说完了这一段话。其间还掺杂着表演,把一个为情所伤的痴情浪子形象,完整地表现了出来。
听完曹曦的话,郑明璃心下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是什么都没听到,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可怜的瑜哥儿哦,还不知道在哪里风餐露宿呢。挨千刀的骚狐狸连自己兄长都不放过。大骚货生出来的小骚货,闹得一家子家宅不宁哦。”听完曹曦的话,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