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重墙自身的重量,加上下落的加速度,带来的冲击力极为恐怖,尸魁毫不畏惧地挥拳就怼过来。
它的拳头与承重墙相触的瞬间,就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手骨折断,紧随着小臂也折断,再接着它整个身体都被承重墙砸中,强大的冲击力将它朝地面上带去!它另一只扒在墙上的手顽强地还不肯放开,最后却也只是抓着断掉的砖块坠了下去。
厚重庞大的承重墙紧紧地压着尸魁,一同朝地面坠落。落地之时,轰然一声巨响,巨石一般的承重墙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尸魁被承重墙压在了坑里,手脚一阵胡乱弹动,直接将承重墙给推开了,轰隆两声,滚到一旁。
这下尸魁再站起来,林遥看到它的身体变形得厉害;胸骨完全塌陷,不应该用塌陷这个词,准确地说,整个胸膛都不见了,都被压平了,就像是一个馒头,被压成了一张饼。尽管身体被毁成这样,却并没有血液流出来,没有预料之中腥臭的黑血,因为在三百年的时间中,它体内的血液水分几乎全都干了,连虚有其表的内脏也都成了纤维化的摆设。
刚刚下坠落地的时候,承重墙有点砸歪了,并没有正正地均匀地把它的身体整个拍中,而是稍微地朝左偏了一点儿,这就导致它的整条右胳膊并没有被砸中,只左胳膊被砸断成了几节;还有它的头颅,头骨是人体最硬的位置,这放在尸魁的身上也同样适用,早就腐朽生锈的头盔在被拍中的时候就分崩离析地烂掉,但是脑袋却并没有出现明显的伤势,甚至还把承重墙磕出一个与脑袋等大的坑洼。
林遥一直都站在楼上被毁的窗户跟前,低头看着承重墙压着尸魁坠地后发生的这一切。当尸魁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他有些沮丧,脸上也浮上了忧色,毕竟他身上带着不轻的伤势,符篆也只剩下两道留着用来保命,先前的奔逃时带着尸魁在密集的建筑中迂回飞行,和刚刚对尸魁发动攻击也消耗了不少的真气。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太乐观了,他看到尸魁这次站起来后,没有再像上次一样扫视寻找,而是直接就奔着自己冲了过来。
身体都被砸到变形的尸魁,奔跑起来的姿势也是十分怪异,看得令人头皮发麻。尸魁跑到楼墙地下,单凭着一条胳膊向上爬,速度比之前已经慢了许多,但是那姿态却比之前更加渗人——甲衣破烂地挂在肩膀上,掩盖不住变形的身体骨骼,没有了头盔,它的脑袋也完完全全地漏出来,烂成一团的头发像是干草一样附着在头皮上,它一剧烈地运动,就大把大把地往下掉,爬楼的功夫,它脑袋上的头发就掉光随风飞散远了,只留下露出了光秃秃的脑壳。
林遥咽口唾沫,以前他不是没有对付过难缠的,或者是样貌可怖的邪祟之物,但能给他心里造成这么大压力的,尸魁绝对是头一个。尽管尸魁在下他在上,却仍旧能感觉到尸魁带来的巨大压迫力。
他心知自己没有退路,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便修正心态,撇开了无用的情绪,把最后的两章符取出来,等待着尸魁爬上来。
尸魁的上半身刚刚探上窗户,林遥就把两道符都甩了过去。此时的尸魁行动也是多有不便,动作速度迟缓了许多,被两道符篆分别贴上了脑门和仅剩的那条手臂上。
林遥成功封住这尸魁后,正要再酝酿真气,轰出一掌,但当他看到尸魁刚刚被承重墙砸坏成好几截的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体一侧的时候,忽然又改了主意,目光飞快地转移到了尸魁还完好的那条胳膊上。
“把这条胳膊也毁掉,或者卸下来,这怪物就没法再伤我了。”林遥当机立断,一把把尸魁拽上来,脚踩上尸魁的锁骨位置,抓住尸魁的小臂。
因为先前他右手被尸魁拳头砸折,此时只能用一只左手抓着尸魁的小臂拼力地揪拽转折,只求能把这尸魁的胳膊撅断或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