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激动什么。”巫桀淡淡地看了巫夷一眼,说道:“我又没说是你放走她俩私奔的。”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巫夷连连摇头。
“我相信你肯定不会这么做。”巫桀深深看了巫夷一眼,:“只是,半日前我在集结人手的时候,注意到巫彦的嫡系手下一个也不在,她的那名狸妖女婢和四个抬轿老奴,也都不在族内了。想要派人找她,都不知道该去哪找。”
“彦儿的这五个仆人向来都是跟她形影不离的,她去哪儿仆人就带去哪儿,哪次出门不是如此?这没什么奇怪的。”巫夷干干地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至于要怎么找她,这更不用怀疑啊。她在帝都的煤山下研究阵法呢,绝对不可能在别的地方。”见巫桀听完这话,面无表情,明显是没有相信自己,他便作势转身往外走:“我这就打发人去帝都看看,就说领袖催她了,领袖对她这办事的效率很不满意,要她赶快回来。”
“罢了罢了。”巫桀在他身后伸出手,制止道:“算了,相信巫彦应该就快回来了,她不会不知道大战将起,正是需要她的时候。”
话音刚落,一道风铃般清亮的少女声音从洞府外传进来,与声音一同进来的,是巫彦在空中的踏莲身姿:“领袖说得对,巫彦不敢不记战争大事。料到大战将起,便急忙从帝都赶过来了。稍微晚了些,请领袖责罚。”
两个老奴在到山脚下的时候,停下来,与族中战士们站在一起。巫彦一人上山进洞来,轻飘飘地落在洞府中央,她对着坐在上首位置的巫桀抱拳单膝跪地,姿态恭谨。
哎呀,你可算来了。巫夷暗暗擦擦冷汗,看着跪在下方领罪的巫彦,巫桀还没开口,他就忙不迭说道:“晚是稍晚了些,不过总算是赶上了。咱们随领袖一同带着族中战士们出发赶往帝丘。”
“是。”巫彦没有抬头,应了一声。
巫夷转头又看看巫桀,用试探的语气问道:“你看,这也耽误大事儿。而且正是用人之际,责罚一个护法,于军心不宜。再说,巫彦也是为了要研究煤山帝都的结界阵法,这是为了咱们族里啊。”
“行了。”巫桀摆摆手,让巫夷不用再给巫彦求情。他注视着下方的巫彦,问道:“煤山下的结界阵眼研究得如何?可有眉目了?”
“那阵眼是集道家十几个宗师高手之力,创造出来的。大致理论对阵法有些研究的人,都能明白一二。只是在亲眼看过阵法之后,才真正地了解了这座阵法的精妙之处。”巫彦从袖子里掏出狸儿和两个老奴曾在煤山下复刻的阵法图纸:“要想让阵法攻防兼备,提出一个阵法套阵法的设想容易,但要真正的实行起来,难上千倍万倍。更何况帝都不只是一攻一防两套阵法,而是多套组合起来了,就更加之难。大致的阵法原理我已经了解透彻,但是到了具体的各个细节上,就又有些无能为力,这组合实在是太过精妙,即便是当代的道家宗师也未必能对这阵法详尽了解。恕巫彦不能在这短短几日间就将阵法完全参透。”
“一个阵法而已,参不透就参不透了。不碍事儿。”巫桀踌躇满志,心思全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对这阵法完全提不起兴趣,既然巫彦能及时赶回来,说明她仍旧忠诚于巫妖族,或许,刚刚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徐观是守夜人,四百年前遭受了那么多险境都没能置他于死地,更何况区区的一场帝都之战;巫彦只是研究阵法晚了几天而已,两件事儿碰巧赶到一块儿了。
“是。”巫彦把复刻的阵法图纸双手拿着,放到了台上的一个小石桌上,回到自己的那个石凳上坐下。
此时,这里的已经做了五个人,领袖巫桀,巫厉巫夷两个古巫,巫彦这个姗姗来迟的第四护法,以及一直沉默地坐在另一旁的南山顽石。
南山顽石这个老家伙对于战争的热切程度,一点也不比巫桀要低,甚至可以说,他活了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