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失败了,也不要紧,关键是积累科举的经验。”李逵一反常态的宽慰让李云非常不适应,他饱受李逵的打击,什么时候李逵这厮会好心到宽解自己的过错?
突然,李云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对李逵嚷道“二哥,你也有做不出来的吗?我就说,这题目太难,我都错了好几道题。”
看到李云这么雀跃,李逵心头就别扭,一言不合就对不远处的李清喊道“清叔,我们在这儿呢?”
李清问讯疾步跑来,还没有站定,就对李云急切道“我儿考的如何?”
“我……”
李云偷偷的瞄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李逵,心头如同长满了荒草的院子,就差虫子乱叫一通了。他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那个李云,动不动就把自己夸的如同沂水县中无对手的强大。当然,这些都是谎言,而谎言被戳穿之后,结果必然非常凶险。
他琢磨了一阵,只好硬着头皮对李清道“爹爹,孩儿正准备考下一场,还得去二哥的庄子里苦读。”
李清愕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儿子这一幕反应,对他来说太熟悉,以至于结果呼之欲出。好在他也知道在外头,儿子也已经是十六岁的小伙子了,真要是闹将起来,儿子丢脸,自己更丢脸。只好沉着脸对李云道“也好,反正明日放榜。”
李云闻听,顿觉旦夕之间的大恐怖距离他越来越近。
等到李清走后,李云才不满的对李逵埋怨道“二哥,你也太阴险了。”
李逵不答话,他还在为自己的首场担忧不已。不同于其他学子,他满打满算融入到这个时代读书人身份才两年左右。哪里比得过其他士子十多年,甚至二十年的苦读成果?
按照他们在扬州学习时候,师伯李廌说过的话,第一场,错一题可能就要三年后的结论来看,自己已经站到悬崖边上了。
至于李云,李逵没好气的对他道“你还是准备好如何对清叔说,自己连县试第一场都考不过的事实吧?”
同时,李逵也担忧起来,苏门下场四人。要是县试第一场就折损一半,这绝对会成为士大夫们今年最大的笑柄。
还有高俅这厮的成绩,还不如他。
一旦县试第一场,苏门就要十去其八,四人下场折损三人的惨烈结果,简直无法想象,好脾气的苏轼会怎么办?远在扬州的苏轼会不会因为这个噩耗,被提前气死。
当晚,阅卷房,县令周元,县学教授邹选正在阅卷。
流程是邹选看过卷子之后,通过就画个圈,然后周元复查之后,要是还是通过,就再画个圈,反之则划个叉。一百多分卷子,有些卷子刚拿到手里,一多半题目要么答非所问,要么空着,两个偌大的叉叉明晃晃的落在卷首。
至于誊卷之类的,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这么多的人手可用。
周元才批了不到一个时辰,竟然已经快完成了一多半,顿时有点心惊胆战。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沂水县的文治也太让人绝望了吧?一半的卷子,竟然看一眼就能扔了的有二三十份。原本还指望在科举上加点分,好让自己年后的吏部考评能得个上下。”
“恐怕这科之后,连中上都悬了。如果考评中下,恐怕下一任连沂水县县令这等穷乡僻壤都要成奢望了。”
周元悠悠的长叹一口气,顿时感觉到当官不易。随即抬头对邹选问道“老弟,你那里有没有读书的好苗子?”
邹选哪里不懂周元的意思,相比之下,周元还可以靠着政绩刷一些存在感。可是他是教授,文教本来就是他的主业。要是沂水县的县试真的不堪入目,他铁定又要去当教授了。都是进士出身,谁也不想在一个九品芝麻官的位子上,一直上不去。
邹选刚想要叹气,突然精神了起来“县尊你看,这卷子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