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江湖自在飞,一身到处沾渔矶。
稻田水浅鱼能几,莫被泥沙汙雪衣。”
此时的别馆中,卿如晤正在执笔练字,清隽的字迹暗藏锋芒,正如他这个人一样,锋芒暗隐。西燕使臣居住的别馆中守卫森严,但禁军都是守在外院的。
房间内,唯有他的心腹青苑一人尽职尽责的守在一旁。
“你可知这诗出自于何人之手?”待将字迹吹干后,卿如晤看着站在一旁的青苑问道。
听了卿如晤的话,青苑为难道“太傅,属下不知……”
他一个武人,哪里知道什么诗啊词的……”
“这是前朝太祖九世孙希崱所做的《白鹭》”今日的卿如晤心情似是不错,不仅是难得来了兴致练了会儿字,还与青苑说起了闲话。
“原来是前朝的诗人……”青苑素来冷漠的神情,带着一丝疑惑之意,问道“这首诗,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希崱虽贵为王爷,长于皇室,却生性闲云野鹤,喜好结交江湖好友,他与公仪昭知己情深成为一代佳话……”
“公仪昭……”青苑眼中闪过了一抹深思之意,方才恍然道“太傅所言,莫不是曾经的公仪家家主,也是第一任雪衣候。”
公仪一族历代镇守于雪城,虽为侯爵之位,但因雪城地理位置特殊,不听朝廷调遣,再加上历任家主急公好义,门下子弟皆是如此性情,更像是江湖中人。
对于如今的大辰朝廷来说,昔年叛乱的雪衣候府是禁忌,但对于比邻的西燕,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昔年的雪衣候府。
“是啊……”卿如晤褐色的眼眸,不过须臾之间,忽而变得幽深起来,缓缓道“莫被泥沙汙雪衣……昔年的雪衣候也算是一代传奇,终究还是堙没在了这尘寰之中。”
对于这位被大宸的朝廷口伐笔诛的逆贼,卿如晤的语气中,竟隐隐带着欣赏之意。
二人说话之时,外面传话道“太傅,东西拿到了。”
青苑门打开,那人呈给卿如晤一个细长的沉香木匣子,倒有些像是女子装金钗首饰用的。
看着这匣子,卿如晤眼底的那一抹感慨之意敛去,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意味,道“和我走一趟吧。”
青苑见卿如晤要出门,连忙将佩剑带上,问道“太傅,我们去哪?”
“四海商行。”听到这四个字,青苑微微一愣。
紧接着走到门口的卿如晤,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吩咐那侍从道“将那幅字送去裱起来。记得装的精致些,本座要用来送人的。”
说到此处,卿如晤褐色的眼眸闪过了一抹莫名的色泽……
谢容华‘白鹭洲’三个字一出,梁园微微一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见梁园如此神情,谢容华连忙道“昨夜我可是翻遍了地形图都没有听说过这座城池,这个地方当真存在?”
“这也不是什么难找的地方,只是个古地名罢了。”说到此处,梁园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的说道“如今的世人,唤这个地方,名为雪城……”
不过电光石火之间,之前想不明白的地方,终于又有了联系之处。
“白鹭洲,便是雪城!”谢容华半响才找回声音,按住心底的云翻浪涌,道“怎么这一切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雪城……”
此时的梁园没听见谢容华喃喃自言的声音,道“我听人家说过,那雪城之所以名为白鹭洲,是因为昔年公仪家的家主与一位至交好友分别之时,那位好友赠送了他一首名为《白鹭》的诗,后来天下动荡,那位好友殉国身亡,为了祭奠那位好友,公仪家主便将城池改名为白鹭洲。”
“后为什么又改为了雪城?”谢容华不解的问道。
梁园道“这事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好像是公仪家家主与前朝旧臣有什么关系,后来公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