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轻松的气氛,因为姬桁的一席话,微微变得有些僵凝。
看着那淡若琉璃的双眸,谢容华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姬桁的神色,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道“若……若我说还是想去西燕,你是否,是否会怪我?”
一阵静默。
姬桁方才开口,道“你既已有决断,为何要问我。”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波澜不惊,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但越是这般平静,谢容华心中越是愧疚和不安。
她行事素来随性,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谢蕴也都无法更改,但……不知为何,在姬桁面前,她十分的在意他的想法和态度。
看着小姑娘惴惴不安的样子,姬桁道是先笑了。
那一笑,若阳光穿破了云层,看着他嘴角的笑容,谢容华心里头莫名变得轻松起来。
在不知不觉间,谢容华方才发现自己的思绪,已经受到他的牵动。
虽已入秋,但敛芳台上依旧繁花正茂,除了木樨之外还有秋海棠和各种品种的菊花。
知道谢容华喜欢花草,所以在敛芳台建立之初便栽植各色的花草。四季百花盛开,并无凋零之时……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栽了紫藤花架,此时尚且不到紫藤花开的时节,但紫藤蔓延,成了天然的屏障,下面放着一个休憩的美人榻。
这里的一切,都是姬桁按照谢容华的喜好布置的。只是,也不知这敛芳台,会不会有机会,迎来属于它的真正主人?
想到此处,姬桁眼神黯了黯,他长臂一揽,将原本坐在一旁石凳上,忐忑不安的看着他的谢容华,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谢容华微微挣扎了下,但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水沉香,便安静了下来,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衣裳,听着他的心跳。
平日里总是张牙舞爪的小姑娘,鲜少有如此的乖巧的时候。
姬桁清楚,她的乖巧源自于她心中的愧疚……
他心底微微叹了口气,终究舍不得对如此乖巧温顺的小姑娘说什么重话。他的掌心揉了揉她鸦青的长发,道“当初将那幅画收起来,是我的私心,我一直不想你踏上西燕那片土地……”
但就连姬桁都没想到,或许宿命本该如此,那一段恩怨的源头,终归还是要一个破局之人亲自解决。
而那个破局之人……只有她!
“当年与雪衣候府的一切,很多人的记忆都出现了混乱,不止是与白家的解忧花有关。”
这些年,姬桁一直在调查雪衣候府有关的一切。所有人都认为,姬桁之所以如此在意这件事,是因为镇国公府与雪衣候府之间的恩怨。
纵使他不了解雪衣候,但当年周家与雪衣候成为生死之交,他信得过外祖父的眼光。恰恰相反,朝中的那位……
“啊?”谢容华猝不及防,想要抬头,却被姬桁再度抱住了。
他鲜少有如此散漫放松的时候,平日里也没别的什么爱好,唯一的爱好,大概就是喜欢给小姑娘顺毛。看着他熟练的姿势,有时谢容华都不禁怀疑安王殿下之所以如此热衷于给人顺毛,是否是因为养猫养多了的后遗症?
“所以,其实你也在查这件事?”
谢容华很快反应了过来,问道“若是我去西燕,是不是对你查当年镇国公府的案子也有帮助?”
两桩冤案,无数个待真相揭晓的冤魂等着他们……
姬桁默然了片刻,微微颔首,但他道“但当年之事我宁愿可以不追查,也不想你陷入险境之中。”
西燕是何等的龙潭虎穴,纵使卿如晤如今在他面前百般示弱,但一旦到了西燕,事情就远远不是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了。
谢容华见姬桁终于松了口,连忙道“放心好啦,等去了西燕我会直接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