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峰。”
红唇紧咬着这三个字,薛镜倏然间的抬脚朝着对面走去,就算是江空怀伸手去拉她,也没有阻止她的脚步。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眼眸睨了过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任由谁也能够感受到他眸底凌冽着的冷漠。
虫鸣声在森林里是再常见不过的,现下却氤氲在这般的环境中,平白多了种诡异感,薛镜的脚步停在了秦景峰三步远的位置,红唇动了动,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他眯起眸,下意识“什么话?”
“卑从骨中来,万般不如人。”十个字,被她咬得冷漠甚至鄙薄,她抚了抚额头“我现在终于清楚你为什么会喜欢薛玥,而不是我,因为你和薛玥有一点很像……”
“你们都是从水沟里长起来的肮脏货色。”
她看着他刹那间阴鸷下来的脸色,笑得格外顺畅“薛玥是我父亲的私生女,她慕羡我这样光明正大的存在,所以算计我,还将我母亲从楼梯上推下去,导致我母亲流产。而你家境不算多好,所以自然需要费心费力的去算计谋划才能获得一个更好的未来,你们两个人还真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在只能躲着策划的时候相互抱团,依偎取暖。”
他身姿挺得笔直,在刺目的日光中高大的身形投射下来,几乎能够将她整个笼罩其中“薛镜。”他薄唇掀了掀,一字一句似乎都是从喉骨中挤出来的“你飞过来这么一趟,就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不然呢?”她挑眉“难不成是来祭奠明天的今天是如何变成你的死日的?”
不,他还以为……
视线环视过顾戾身后已经蓄势待发的人手,最终停在了薛镜的脸上,隐匿在金丝眼镜下的五官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愈发的幽暗下来,半晌“你觉得就凭这点人马就能够将我抓回去?还是说……他们觉得单凭一个你,就足以让我回心转意?”
男人的长腿往前迈了一步,薛镜也不知道是被他身上的气势所迫,还是因为他的话,生生往后推了步。
脊背一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直接笑出声来“秦先生,你也太看得起我的份量了吧。”
她究竟有几斤几两,又在秦景峰心中占据什么位置,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只是来找你签字的。”说着,她从口袋中掏出张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掀开递到他视线范围中“既然你说过,当初你是认错了人才和我结的婚,那现在我将秦太太的位置让回给薛玥……离婚协议书,你签字吧。”
财产划分的很清楚,薛镜不要秦景峰名下的任何东西,不管是钱还是任何股份或不动产,就连他们婚后置办的别墅等一系列的资产她都愿意拱手相让,只需要秦景峰在这张纸上签下一个名字。
不远万里追到这里来,秦景峰想过一切的可能性,当说客游说他放弃一切的计划,又或者是让他吐露出幕后主使,可唯独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