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斯年在西城开了一家丝绸铺子,这家铺子在京城已经开了一年多时间,位置不错,生意还算挺好,货物也新颖。进货一般都是从江南老家直接乘船送来,前段时间,京城中流行一种纱支锦,这种纱支锦只有在西边的翁县才有,丰斯年想着自己不能一直依靠家里,便想着自己去进一些外货,一起卖,把自家的丝绸铺子做大做强,谁知道,走了背字,在他赶往翁县的路上,贴身放置的银票不知被偷了还是自己弄丢了,总之货物没进成,银钱也损失了。
“少爷,你看对面的铺子正在便宜处理纱支锦呢?”丰斯年的贴身小厮一边打扫着柜台一边说道。
丰斯年看了看对面的招牌,想想这纱支锦颜色虽然绚丽,可遇水就掉色还缩水,这不当时图新鲜买的人现在也没有了,当初高价进的货,现在只能低价去卖了,丰斯年拨着算盘珠子,心中暗想,幸亏自己当时钱财丢了没有进成货物,不然现在也只能和对家一样低价处理还没人要了。
祸兮福兮。
周云影从马车上下来,绸缎庄的小厮立马就迎了上来,热情的说道“姑娘,里面请,我们有新到的绸缎,颜色特别衬你”
看看这迎客小厮嘴甜的样子,猜想丰大哥的铺子生意应该不错。
“你们老板可在?”
“在的,在的,小的这就去请。”
丰斯年从内室出来看到来人正是周云影后,高兴的搓着手,迎着周云影进了内室。
“小师妹最近过的可好?姨奶的身体怎么样了?”
人刚坐下,丰斯年便倒着茶水,一连串的问题就丢了出来。
听着丰大哥关于的话语,周云影心中温暖无比,一个个的回答了问题,笑着问道“都已经快暮钟的时辰了,丰大哥的店里还有这么多顾客,看来生意是不错的。”
丰斯年脸上带着宽厚的笑容点点头“生意还好,等小师妹走的时候我挑两匹丝绸给你拿着做秋装。”
周云影笑着婉拒“府里四季都发的有丝绸布匹,我院中的还用不完,就不拿丰大哥的了。”
两人笑着谈论了一些闲话,丰斯年放下茶杯,面色端正的询问周云影“小师妹,可是师父的事情有了进展?”
周云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丰大哥千辛万苦查到石元良石伯伯的那条线索断了。”
“怎么回事?”丰斯年着急的问道。
周云影把自己在路上早就准备好的措辞说了出来“我早前一位朋友,认识明镜司的人,托他帮忙打听了石伯伯的消息,石伯伯确实关在明镜司中,可三年前因为石伯伯牵扯到了一件皇宫中的案件里,整个人现在已经是疯傻状态了,想从他嘴里问出父亲的事情怕是难了。”
周云影本意不想欺骗对父亲的事情如此尽心尽力的丰大哥,可也不能把自己成为明镜司暗人的事情告诉他,一是怕他担心,更重要的是怕他反对。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欺瞒。
听了周云影的话,丰斯年并无其他疑心,心中只是心疼这个小师妹,一个女子还要为师父的事情奔波,托关系,欠人情的。而自己一个成年男子,只因是个商贾之人,想要打听更多关于官场之事,却是困难重重。
“没有关系,我再找找别的线索,师父当初的案件并不是小案,经手的人也多,总会找到其他线索的。”丰斯年反过来安慰周云影道。
爹爹曾说过,他最喜丰大哥心性纯良,天性豁达,什么事情总是往好的方面想,可惜他和爹爹的师徒缘分太短了。
“嗯,我们再从别的地方找线索。”丰斯年的话给周云影了很大的信心,总有一天她会帮父亲洗刷冤屈。
京城的暮钟想起,到了工人下工,商铺关门的时辰了,周云影和丰斯年告了辞,乘着马车逆着人流往宁远候府而去。
看着车厢内被偷偷塞进来的两匹上好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