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但这位港湾中学的人材,却摆足了架子,阿q式绝不认输的心态,再也不停留一秒钟,不说再见地昂首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他虽不带走什么,却给陈渐苏杰留下了一一尴尬与不安。刚才甜蜜的气氛被崭断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看窗外,刚才明媚的春光已黯然,不知何时,森林尽头的低空已出现了灰暗的云片。李一呈的大笑,竟是一股毒气,升到空中,凝结成乌云,看来一场雨是免不了的。陈渐很自然地告别了苏杰出来。
他走到自家宿舍门口时,一个青春响脆的声音朝喊他道“陈老师,一大早,你就去哪啦?我来找你好几回了。看,老天爷都为我难过而要流泪了。”
陈渐从沉迷中被拉回了现实,充满歉意地对王珊珊微笑。
“多么美的笑容啊!”珊珊内心颤动地想道,内心的怨气早消了。她已被她的老师深深地吸引,由于钦佩而爱上他了。她爱他的才华,仰慕他的人品,他的英俊令她怦然心动,他的善良和气令她心痛,她以全身心热爱着他,恨不能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他。但她又是那么骄傲矜持,她不肯露出爱陈渐的痕迹让她受辱、令她父亲蒙羞,只能暗暗地忍受着少女早生的爱情的折磨。她每次接近陈渐,总有一些借口,她的借口很多也很自然,她的语文成绩班里第一,活跃好问级中无二。
她是学生会干部,这次她来找陈渐的原因更为堂皇。
她开门见山地对陈渐说“岛上三大高速公路的健设,要筹集资金,镇政府不遗余力做宣传,号召岛内青年学生在‘五四青年节’举行一次文艺宣传晚会,我们学校也担派了几个节目。”
“好呀。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少年。”陈渐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这话真令珊珊伤心。自从暗恋上陈渐后,她总希望自己给人的感觉是成熟,她不喜欢别人,特别不愿意陈渐当她为少年学生,这几乎是无形地在他们中间划了一条界线。她急忙说“别忘了,再三个月,我就初中毕业,很快度过‘准青年’时期了。镇政府还不小看了我们呢。”
陈渐听到一个“准青年”,忍不住笑了,称赞道“亏你想得出来,真聪明。”珊珊自然高兴,懊恼也消散了。
“爸爸一告诉我消息,我就着手与班里的同学准备。我们决心为晚会献上最精彩的节目,连名字也想好了一一‘海韵’,这题目怎样?”
“很有地方特色,也很有诗意,就是这题目显得过大些。”陈渐认真地分析着。
“我们就是特意搞个大型舞蹈,还要邀请音乐老师作指导。我们打算遨请您为我们的‘海韵’配上吉它曲。”
“我?这怎么可以呢?”陈渐赶紧摆手。
“怎么不可以?难道你不是青年?你才是真正的青年呀!为海岛的建设贡献一份力量,是岛内每一个人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渐真不知该如何回答珊珊。他不喜欢登台亮相,其程度正与充满活力的珊珊乐于表现自己形成等量的反比例。他微笑着思索如何回答珊珊。他极眼远方,眼光被什么吸引住而发亮了。珊珊在期盼着他的回答一一她在乎的是听到他的声音,而不是说话的内容。此刻她的眼光也随陈渐转向东边。她看到了苏杰,原来是苏杰使陈渐老师的眼光闪烁,当她抬头向这边望时,还迅速地与陈渐老师交换了一个笑眼哩!珊珊气愤悲伤,默默地陪着陈渐目送苏杰走出校园。等陈渐终于回过神来,她按捺住内心的激愤,说“请考虑一下我们的请求吧,陈老师!”不待陈渐开口,旋即转身。大雨欲来的凉风吹冷了她溢出双眸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