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六部尚书也只剩了刑部尚书谢学龙一人。不过东林党毕竟在南直隶深耕多年,虽然在高级官员中影响力变小,但是在低级官员中与民间还是有些能量的。
作为东林党的当家人钱谦益,看到自己一方被阉党压迫成这个样子,真是忧心忡忡,但是他自己独木难支,自保都有些困难,那里还能绝地反击呢?不过好在皇帝朱伦奎为了牵制马士英,这一年多来十分倚重钱谦益,这样东林党才在马党与阮党的联合绞杀下,死中求活得了一条生路。
这次得知祁彪佳被抓到南京,最高兴的人就是钱谦益。祁彪佳虽然在东林党中算不得大佬,但毕竟还算一个人物,在弘光朝也当过正二品江南巡抚。同时祁彪佳与钱谦益还有师生情谊,当年钱谦益落难时在家中开馆授徒,很多江南士人都去常熟听过钱谦益的课。古代文人最重师承,至此以后祁彪佳见到钱谦益都以师礼拜之。
有了这些原因,钱谦益有很大把握说服祁彪佳,让他来朝中帮助自己对抗马士英。
钱谦益找了个机会去刑部大牢看望祁彪佳,现在刑部堂官是谢学龙,钱谦益在刑部自然如走平地,很简单的就见到了祁彪佳。
祁彪佳虽然在马铖面前毫不低头,但是看到老师钱谦益来了,赶紧站起身来恭敬的说道“老师来了,学生有礼了!”
钱谦益看到祁彪佳浑身污渍,头发胡子都粘连到一处,看到学生这番模样,钱谦益痛心的说道“幼文,你受苦了!”
祁彪佳听钱谦益这么说,苦笑一声说道“老师当年教学生忠孝,现在学生就要为我主尽忠!”
祁彪佳知道自己老师为什么来见自己,无非就是劝降那一套,所以祁彪佳才早早堵住钱谦益的话头,避免老师提出来难堪。
钱谦益叹了口气,问道“幼文,现在朝中马士英、阮大铖乱政,朝外马铖专权
,皇帝君权旁落,老夫希望幼文放弃周潞之争,来助老夫一臂之力!”
周王就是朱伦奎以前的封爵,钱谦益为了避免刺激祁彪佳,才没有称呼朱伦奎为皇帝,而是用了旧的称呼,周藩。
听钱谦益说完,祁彪佳深深一躬后说道“老师,您当年为学生解惑,所以学生敬重老师,但现在各为其主,请老师不要再说了!”祁彪佳说完回到牢房中往地上的稻草堆一躺,闭上眼睛再也不搭理钱谦益。
看到这样子钱谦益也无法在劝说下去,不过钱谦益可不想就这么完了,祁彪佳不同意他有的是招数逼迫祁彪佳同意。
钱谦益从刑部大牢出来并没有回家,而是一转进了皇宫,他要去拜见皇帝朱伦奎。
马铖走后这几个月朱伦奎小日子过得很逍遥,没了马铖给他上眼药才知道为君之乐,现在听太监禀报心腹钱谦益来了,赶紧让人将钱阁老请了进来。
“钱先生,今天见朕可有什么事情?”今天朱伦奎心情不错,称呼起钱谦益为先生来了。
钱谦益行礼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问道“陛下可知道祁彪佳被押在刑部大牢?”
朱伦奎当然知道,他还让三法司会审,准备收买人心呢!
“这件事朕知道,朕已经安排三法司会审,准备严惩这些潞逆叛臣!”
钱谦益不管朱伦奎的官腔,接着问道“陛下,祁彪佳身负大才,素有清名,这种能吏何不争取过来重用?”
钱谦益的提议朱伦奎也想过,但是祁彪佳根本不准备投降朱伦奎,反而将去劝降的官员一顿臭骂,同时表示忠臣不事二主,自己愿为潞王朱常尽忠云云,所以弄得朱伦奎很是下不来台。
现在听钱谦益还要去劝降祁彪佳,朱伦奎不禁有些为难的说道“钱先生,朕也知道祁彪佳素有清名,可是朕派去劝降的大臣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怕是钱先生也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