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人不忍心再逼着要银钱,还帮着劝一起来的人。
“我就说三房不像是有钱不还的,也不知道你们在哪听来的消息,非得说三房在没分家的时候就藏了不少私房钱,看这事闹的。”
“那可不怪我,是柳白氏亲口说的,三房就是私房钱攒多了,才敢和他们断绝关系,要不然这孤儿寡母的早就饿死了。”
一群妇人在肖寡妇家的院子就开始呛起声来,没几句话就把柳白氏给招了出来。
柳芽冰冷的视线射向站在院子外头的柳白氏,这个前大伯娘还真是会恶心人,就见不得他们有一天消停的日子是吧?
“怕是婶子们听差了,当初没分家的时候,我倒是听柳大娘经常说为啥事又得了多少银子,私房加起来至少也得有二十两呢。”
“倒是三房,连打络子都是交给柳大娘去卖,卖出的银钱也是不会过三房的手的。要是有私房钱,我爹去赶考的时候又咋会向全村人借钱呢?”
柳芽低下头,脚尖在地面上轻轻的划着,半新不旧的鞋子因为经常进山已经磨破了,露出袜子来。
原本觉得柳芽穿的好的众人,这会看到她脚上的鞋,也觉得柳白氏是假话了。
三房能舍得给孩子买新衣裳,还会差一双鞋子吗?
有人想起之前听人说过柳芽给镇长家做工,是镇长家的大小姐见她可怜就赏了几套不要的旧衣裳的事,竟也不和柳王氏、肖寡妇道声别就聊着离开了。
直到大门口的人都三三两两的散去,柳芽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眼中的火气久久不散。
“芽儿,要不先用我的银子还了吧。万一再有人来闹腾可咋办?”柳叶明显哭过,眼睛红红的。
“这话大姐不要再说了,记住,葛家赔给你的银子,除了治伤之外只买了二亩荒地和一分地的宅基地。”
柳芽低声嘱咐着,将娘几个的手拉到一处,浅笑道:“相信我,在秋收之前不但能把饥荒都还清了,咱们家也能抓头小猪仔养活着,等过年杀了留半头好好吃一冬天的肉。”
“二姐,我想要棉袄,只放棉花不放芦花的。”
柳苗怯怯的提出自己的小要求,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好,到时候让大姐给你做两身换着穿。不仅咱们家小苗有,咱们家每个人都有新棉袄,还有新棉被,闻着都是棉花味的那种。”
柳芽笑着说话,眼中却有泪花闪动。
在老宅的那些年,三房只能捡其他几房剩下的穿不说,旧棉花不成型竟然要用芦花来填充。
可就是这样,里里外外的活都是三房的人在做,没有一个人冬天里不是满手的蚂蚱口子,哪里是人该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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