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曹小姐来到附近的茶楼,柳芽品着上品毛尖,心里却怀念家中的药茶。
倒不是茶香的味道不合口,而是和府城的这些人打交道太累,肠子都要转几十个弯。
“我是曹家本家三房嫡孙女,闺名曹苏雪。”
打量了柳芽许久,曹苏雪方才介绍自己的身份,语气柔和却也淡薄。
“曹小姐,幸会。”柳芽回以浅笑,便不再作声。
曹苏雪不由得又看了柳芽几眼,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这才道:“冒昧打扰,还请柳姑娘见谅。因着我与柳姑娘年纪相仿的缘故,故而家中让我为令表姐一事道歉。
是府中对下头的人约束不严,才会让他们做出如此恶事,如今他们的下场也是应得的惩罚。柳姑娘的要求,曹家也会答应,一点薄礼还请柳姑娘收下。”
曹苏雪语气始终平缓,让人听了便觉得舒心。
可柳芽作为当事者,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诚意。
“曹家乃高门大户,柳芽一个农女实在不敢当这份歉意。至于这薄礼,柳芽一不是受害之人,二与曹家没有任何往来,请恕不敢厚颜收下。”
柳芽嘴角微勾,半垂的眼帘遮挡住讥讽之色,道:“若是曹姑娘没有别的事,请恕柳芽告辞。”
“且慢,柳姑娘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曹苏雪出声留人,秀气的眉头微皱,轻叹道:“不瞒柳姑娘,这次的事情让我二伯母动了胎气,所以才会派我一个晚辈前来赔不是。
柳姑娘为知府公子医治而被胁迫,那家奴不管有意无意都做了背主害人的事,是我曹家的不对。”
抬眸扫了曹苏雪一眼,柳芽直觉的不喜欢眼前的姑娘,太不真实。
但想到暂时还弄不垮曹家,柳芽也不想得罪人,便将锦盒打开,便瞧见里头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万两。
“不愧是大家族,出手如此阔绰,足够我们这样的小农户几辈子用的,若我再推辞倒是显得矫情了。”
柳芽将锦盒抱在膝上,有人非要上杆子送银子,她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曹小姐,这银票没有附加条件吧?若是有,还请一次性说完,否则太烫手,我怕拿不住。”
即便曹家再如何日进斗金,柳芽也不相信他们会把上万两银子不当钱花。
之前那本食物相克表,曹家给的东西也就值几百两银子而已。
“这银子只是赔罪的心意,令表姐那里,待她除了月子之后,自会再有人前去赔罪。”
曹苏雪的态度并不因为柳芽的防备而改变,柔和的目光仿若她天生便是没脾气的人。
柳芽没有作声,王兰的事情自该由他们兄妹做主。
“听闻柳姑娘医术高超,我二伯母的情况不大好,可否请柳姑娘前去诊治?”
曹苏雪说着,眼中竟有几分请求之色,补充道:“我知道是冒昧了些,可大夫都说我二伯母的情况很不好。我二叔没有妾室,二伯母只生下过一个女儿,这个孩子可能是二房唯一的男丁了。”
柳芽拧着眉头,曹家的事情她是打听过的,二房夫妻伉俪情深也有所耳闻。
但柳芽知道的消息比曹苏雪更多,不明白二房的事,为何会让三房嫡女出面,真的只是年龄最接近吗?
“诊金一千两黄金。”
柳芽稍作犹疑后,补充道:“不论我是否能医治,诊金不变。价格高昂,还请曹小姐回去与家人商议,最迟明日给我消息。”
说完,柳芽便抱着锦盒起身,对曹苏雪那惊讶的神色感到好笑。
赔罪礼万两舍得,千金救人却不舍吗?
“柳姑娘可是还在怪曹家?”
在柳芽走至身侧之际,曹苏雪忽然问道。
柳芽很少会给人看病,都收了多少诊费,曹家自然是打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