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嬷嬷在洪府也不是个得脸的,否则这样的差事也不会让她来办。
可在管事嬷嬷看来,就算她是官家的奴才,也比农妇身份高贵,说出口的话自然没有半分尊重。
张媒婆见惯了各种人,便知道自己这次接的可不是啥能赚钱的好姻缘。
可话已经说了,张媒婆也不能打自己的脸,只得道“这事我骗老姐姐干啥?听说在花灯节上,三房那小闺女差点被人贩子给卖了。之后在村里,柳家二闺女也差点被人给赖上。那王云又没见过世面,被吓着也是常理不是?”
“这可是攀高枝的好姻缘,王云要不是真的病了,但凡我说上一句,她是傻了才不应。”
管事嬷嬷打量了张媒婆一会,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耽搁功夫,赶紧回县城去复命。
差事没办妥,只得了点碎银,管事嬷嬷这一路上少不得骂张媒婆几句没本事,害的她白跑一趟还可能被主子训斥。
因媒婆提亲一事,王云倒是想再去教训柳树根一次,可又怕被人发现她装病,也只能先忍着。
倒是柳芽,特意拐去了镇上一趟。
“呀,这是谁家的闺女,长的可真水灵,往后想说人家了可得来找我张媒婆,保你找个好人家啊!”
张媒婆没见过柳芽,便是小杨镇也少有皮肤白嫩到这个程度的女子,自是要多看几眼。
换做是寻常女子被张媒婆这么一说,早就脸红的找地方躲起来了,可柳芽却是淡淡一笑道“张媒婆,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请你做媒,而是让你出去躲灾的。”
“啥?”张媒婆没听懂。
“洪家少爷,被人给伤了祠堂,你这样去给他做媒,那可是伤天害理的。且洪家不想这件事外传,要是你在做媒的时候不小心知道真相,洪家会不会灭口?”
柳芽语气极轻,就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没有半点女子的羞涩。
可张媒婆却吓得脸色发白,她自然是懂柳芽的意思。
有人私下里告知她,张媒婆当做不知道这事还能躲过去。
万一洪飞的事传出去,只怕洪家非得杀个人泄恨,她这个媒婆可是没有背景的存在。
柳芽说完便走,也不管张媒婆会如何做。
说媒这种事一向不会劳二主,洪家那边找不到人,自然是要再派人折腾一趟,那时候王大舅的伤就治好了,他们也已经去府城的路上了。
马家。
马夫人最近对外面的事都不关心,已经整理好行囊,只待她一声令下便可以启程。
毕竟是夫妻一场,马夫人也不想害人性命,故而在柳树根重伤期间,马夫人到底没有离开,并为柳树根请了大夫。
只是已经落了残疾的柳树根性情大变,整日里阴沉着脸,即便对马夫人说着讨好的话时也是带着恨意的。
“娘,咱们还要等下去吗?”
看着马夫人对柳树根照顾有加,马倾心怕她会心软的要带柳树根一起上路。
身为女儿,马倾心再如何看不起柳树根,也不能说劝分的话。
“让嬷嬷带你们去找个力气大的婆子过来,到底是他救过娘一命,总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回头看了一眼主卧的方向,马夫人轻叹一声,这会也没有憎恶柳树根的意思。
“明儿,咱们便离开吧。”
马夫人对这方土地倒是没有不舍,她还是更喜欢南方的气候。
这次马倾心没再言语,当初马家会接受柳树根的存在,正是因为他救过马夫人。
纵然柳树根并未有实质性的作用,可他帮忙拖延了那么一点功夫,才得到路过的商队救助,到底是要承一份人情的。
马家姐妹前脚才走,柳老太后脚便登门来。
自从花灯节之前,柳树根和柳老太通了信,给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