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很多人知晓了,郡主若不抓紧机会,被皇家随意许配给他人是小,就怕郡主会因此被送到庵堂里去做带发的姑子,郡主甘心吗?”
白鹭这番话戳中了德容郡主心中的痛处,她自然是不甘心,也过不了那样清苦的日子。
指尖用力的抠着桌面,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德容郡主沉默许久。
在白鹭以为还要再费些口舌劝说之际,却听德容郡主失神的道:“可我肚子里的是野种,总不能让他做了疆哥哥的长子。”
重重的舒了口气,白鹭冷冷的盯着德容郡主的肚子,压低声音道:“常言道无毒不丈夫,郡主不想对不起贤王,那就等婚事成了之后,想办法弄掉孩子,日后总能怀上贤王的骨肉。”
“要是郡主舍不得,等瓜熟蒂落之际,奴婢将他送到寻常人家养着,对外便说孩子是个死胎,一样可以瞒天过海!”
闻言,德容郡主垂眸看向平坦的小腹,满眼都是厌恶之色。
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压根就不该存在,那就让他做出些贡献好了。
太子绝不会想到他一心认为可以在皇帝面前立功的事,竟然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而此刻太子的好心情,在得知贤王在官船上后,已经被打击的笑脸在一寸寸破裂。
“贤王不是在驿馆吗?”
太子的笑容僵硬的像是戴了面具,话一口出口便知是失言,忙改口道:“孤以为贤王留在驿馆,照顾……”德容郡主。
“太子是认为本王不该回京?”
“这是太子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打断太子的话,靳北疆冷声质问道。
“……”
太子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每当靳北疆这个眼神的时候,被他看过的人都会倒霉。
被靳北疆整治过几次,也看着靳北疆是如何报复那些针对他的人,太子下意识的后怕自己算计靳北疆的举动。
“孤……”绝无此意。
想到安排刺杀靳北疆的人马都在路上埋伏着呢,太子后背一阵发凉,他身边留下的人可不多了。
万一靳北疆想在船上下杀手,他还有命活着回到京城吗?
“原来是太子的意思,本王还以为是皇上不想本王回京,正打算去金銮殿上询问缘由。”
冷笑一声,靳北疆拂袖离去,临走前还让人将被太子传唤来的柳芽一并带走。
“贤王误会了,孤不是这个意思,孤……”
太子急忙想解释,他的计划只能暗中实施,一旦靳北疆闹到朝堂上,他这太子岂不是要被弹劾?
靳北疆脚步微顿,讥讽的道:“本王旧疾复发,既然这柳大夫能被太子倚重,想来医术不寻常,这一路便负责照顾本王一人,太子可有异议?”
太子下意识的摇头,便见靳北疆已经大步离开,根本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甲板上,看似在眺望风景的安逸勾唇,和煦的神色笼罩在晨曦之下,仿若随时会羽化的谪仙,偏偏又有了几分不易让人察觉的烟火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