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每次去喝茶,都感觉有些咸,回客栈要多喝水。”
另一个亲兵也恍然大悟,“她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又不想让我们跟着,煎茶就故意多放盐呗!”
四个人面面相觑,忍不住笑了起来,既感慨这差事难做,又有些替殿下担忧。
薛岩被阿琅有力的手臂钳住,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经得住阿琅拖拽,又不敢大喊大叫,等走进窄巷里面,才低声骂了起来。
“你们这些禽兽,不管百姓,不顾社稷,我薛岩今日就是死,也绝不会跟你们回去!”
阿琅眉头一皱,松了手将他放开,脑海里快速搜索这个名字。
薛岩见去路被挡,也豁了出去,从怀中取出手帕包好的东西塞进包袱,就要将包袱往墙外扔。
“薛大人,是您吗?”
听到这个清脆的声音,薛岩心里松了松,包袱却被阿琅劈手夺了下来。
“你叫他薛大人,你认识他?”阿琅反手将阿玉推到自己背后。
她取下笠帽,从阿琅身后探出脑袋,“薛大人,您不认识我了,陵县城外施粥,您还派人送我去汤池洗澡。”
见薛岩将信将疑地端详自己,阿玉指指没有涂黛青的半边脸,“您看这半面,是不是有些熟悉。”
作为县令,刑诉也是要管的,日子久了自然辨识人也厉害,薛岩终于勉强认出她就是当时跟在淮南王身边的人,但又不像侍卫随从。
原以为今日在劫难逃,没成想遇到了最想见的人,这些日子他犹如惊弓之鸟,一路东躲西藏,就算认出了阿玉,也不敢轻易相信。
薛岩用袖子擦擦额头汗水,顾不上和阿玉说话,先去拿自己的包袱。
阿琅回手将包袱塞给阿玉,“你就是那个老走背字的县令薛岩?”
薛岩倒不奇怪有人知道自己的经历,反正他仕途不顺也是出了名的,再看看阿琅的身形,也没有动手的可能,于是深吸口气,坦然地道:“是!”
“你打开包袱看看,”阿琅盯着薛岩,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的人道。
“这样好吗?”
“赶紧看,废话真多。”
“哦!”这人一做正事就很厉害,她也习惯了,赶忙将包袱放在地上翻看起来。
包袱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还有刚才那方手帕,打开手帕,里面包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的东西看不明白。
“这个给你。”
阿玉戳戳阿琅,将纸递进他手中。
阿琅定睛细看,应该是账目,却看不懂内容,向薛岩示意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薛岩早已镇定下来,也在仔细打量对面两个人。
“你们是淮南王的人?”
阿琅笑了,“你这么问话,可见已经不怕死了。”
薛岩理理衣袍,嘴角一抹冷笑,“这一路都被人追,还怕什么死,我薛岩虽然进士出身,可官运一直不济,要是能为华宸福祉而死,也是死得其所。”
阿玉从阿琅身后绕出来,将包袱还给薛岩,“薛大人,您怎么成了这样,有事您可以和他说,他是好人。”
“你是淮南王什么人?”薛岩接过包袱,忽然问她。
“我……”阿玉看看阿琅,“我是……殿下救过的流民。”
薛岩默了默,坚定地道:“那张纸上的东西,我要当面向殿下解释,其他人……一概无可奉告!”
阿琅悠悠地道:“你都不敢进都城,莫非要让我请殿下来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进都城!”
“刚才听你一番慷慨大义,这纸上写的肯定是能要某些人命的帐,你觉得他们会让你这样的文弱书生大摇大摆进了都城?能跑到鄞州已经是你运气好了!”
薛岩牙关紧咬,面颊肌肉抖了抖,感觉心中在做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