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戴维才鼓起勇气回去帮穆霆琛收拾办公室，穆霆琛的办公室一直都是他亲自打扫，什么东西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只有他才最清楚不过，换做别人来做，稍有不慎弄错，穆霆琛铁定要发火。

介于今天一上午气氛都不对劲，戴维也不敢吱声，默默地做该做的事，还好今天他来得晚，不然更难熬。

突然，穆霆琛开口问道“你谈过恋爱吗？”

戴维怔了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穆霆琛一脸认真“我问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戴维咽了口唾沫“这个……要作为公司的考核标准吗？要不要这么私密？”

穆霆琛没了耐心“这是私人问题，我私人在问你，现在我不是你老板，你说吧。”

戴维松了口气“当然有，我这岁数能没谈过恋爱？没谈过的不是生理缺陷就是变态。”

穆霆琛若有所思“你觉不觉得女人其实不太好相处？处起来挺累的。要是在情绪上头的时候说了什么伤人的话，该怎么挽回？要避免再次争吵的那种方式。”

戴维细细斟酌了一番“你说的是你太太吧？那也要对人下菜碟啊，每个女人都不一样，解决的方式也就不一样了。穆太太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说说看，没准儿我能给你出出点子。”

穆霆琛不假思索“另一个我。”

戴维嘴角抽了抽“这个你还是自己琢磨吧，我连你都搞不定，‘女版’的你更加搞不定。要实在不行，你就换位思考一下，想想换做是你女方，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你不是说穆太太是另一个你吗？没准儿这样能行。”

这样说了等于没说，就是因为不知道，穆霆琛才会问的，他叹了口气“算了，当我没问。对了，把这杯红茶倒了，换咖啡。”

戴维瞥见了办公桌上早已凉了的红茶，有些疑惑“我今天没给你泡茶啊，这谁给泡的？”

穆霆琛没吭声，思绪已然已经飘远。戴维也没敢再问，把红茶倒掉换了杯咖啡。

下午开完会，还不到四点。穆霆琛驱车离开了公司，不知不觉，车停在了温言公司楼下。他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想打给她，又犹豫了，她应该还在生气吧？他昨晚都没回家，她也没过问，对他就这么放心么？

一直等到下班时间，公司里的人陆陆续续出来了，从人头攒动到两两三三，还不见温言的踪影，他反复的看着时间，公司里的人都快走光了，难道温言今天不在公司？

徐阳阳刚从公司出来就看见了穆霆琛的车，见他来接过温言那么多次，他的车，她早已印象深刻。温言上午就走了，穆霆琛怎么还会在这里？怀着疑惑，她走上前敲了敲车窗，穆霆琛打开车窗皱眉问道“温言呢？”

徐阳阳一脸懵“温言姐不是上午就走了吗？你不知道？”

穆霆琛心里突然空了一块似的，抿了抿唇“现在知道了，谢谢，我先走了。”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徐阳阳嘀咕道“不像温言姐说的那样尖酸刻薄还冷漠啊，也不老啊……还挺有礼貌……”

这话一字不落的被他听了去，他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在温言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吗？尖酸刻薄还冷漠的……老男人？

回到穆宅，进门时，他听见了温言和小团子玩耍嬉笑的动静，他沉着脸走上前问道“你今天不在公司，去哪儿了？”

温言没抬眼看他“怎么？我连去哪儿都要跟你汇报吗？”

穆霆琛被她的话硬生生噎住了，他才发现，他向来习惯了控制她，习惯了知晓她的一举一动，要是突然她脱离了他所知的范围，他就会暴躁、不安，所以不自觉的用了质问的语气。

现在不是从前了，她已经不是八岁的小女孩儿，她有了自主的思维和脾气，她也会跟他闹别扭了。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