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你做得好戏啊。”
太子殿下冷冷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飘,侯知府几乎可以听到太子殿下磨牙的声音。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胆颤心惊。
他想开口为自己分辩几句,可是刚才墨白唇如箭,舌似刀,字字句句戳在他的痛处,竟然让他无从分辩。
他的确会点武功,可是他那点微末的功夫,就连给太子殿下提鞋子也不配啊。
就算他有那个心,他也没有那个胆子,也加害太子妃。
可是,太子殿下根本不会再听他的解释了。
侯知府虽然趴在地上,却感到太子殿下带着凛然杀气的目光凝固在他的背上,让他遍体生寒。
他脸如死灰,浑身发颤,闭目待死。
小七的手掌缓缓抬起,高高地举在半空中,咬牙切齿地瞪着侯知府,只待手起掌落,就送他一掌毙命。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再次看走眼的时候,这个侯知府,隐藏得真是太深了。
而自己也实在是太过大意,居然任由这匹披着人皮的狼站在若水的身边,险些害了她的性命。
“小七,要害我的人,不是他,不是知府大人。”
就在小七准备手起掌落的时候,若水的声音清清亮亮地响了起来,让他高高举起的手掌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中。
“水儿,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肯定不是他做的?”
小七素来相信若水的判断,可是这次他却有了一丝怀疑,事情的种种都指向侯知府,不是他还能是谁!
难道这校马场还会有第五个人不成!
他迅速环视周围,清冷的月光照在校马场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四个人,还有四匹马。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如果还有人在场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在月光下遁形,因为他的影子就会出卖了他。
“太、太子妃,您英明睿智,无人能及!下官、下官实在是冤枉啊!”
听了若水的话,侯知府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死气沉沉的眼里登时射出了希望的火光,跪在地上向若水爬去。
“求您救救下官,让太子殿下息怒,这事真和下官无关啊。”他伏在若水的脚下,几乎要泣不成声。
他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已经由死到生,再由生到死的走了一个来回。
如果不是若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那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会是自己冷冰冰的尸体了。
他今年不到四十岁,还在壮年,有满腔的报负没有施展,有许多的理想没有实现,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去死,尤其是死得这样的冤枉。
“知府大人,你请起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谁做的,谁心中有数!”若水冷冷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清泉,流过在场三个人的耳畔,却让三个人都是浑身一凛,遍体生寒。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若水,猜不透她话中之意。
侯知府更是不敢起身,太子妃这话中有话,她究竟是信自己,还是不信自己啊?
墨白脸上的神情更是凝肃,刚刚盛放的心花又都衰败,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坏。
她不会又怀疑自己了吧?
小七则眉头紧皱,心中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目光有如千钧一样看着若水。
她说相信墨白,又说不是侯知府做的,难道她认为向她下毒手的人……是自己?
她、她、她……竟然会怀疑自己吗?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狠狠的抽痛起来。
“大家何必在这里猜来猜去,是谁想要我的命,为什么不去问问肇事者呢?”
若水扬起了秀眉,神情淡然地说道。
她脸上看不到半点惊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