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刑部尚书,巫玄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由他来将金矿的事禀告陛下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苏妃娘娘才找他干这事儿。
上头的明元帝半天没说话,周大人小心翼翼的偷瞄一眼,发现陛下的脸色似乎很阴沉,叫人骇得慌。
于是周大人又默默地低下脑袋,等着上头的人发话。
殿中气氛压抑了好半响,上头的人终于开了口。
“带他来见朕。”
北堂辰的剿匪兵马停驻在九龙山下,张骥剩余的人马合并进去,足有上万人。
为了一探九龙山的虚实,由张骥和沐风带路,分别带一队人上山,突破山里的暗桩机关。
张骥还说黑云寨有火.药,行动起来更是小心翼翼。
结果还是损兵折将的回来。
这宋厉布置的机关非常钻营,稍有不慎就有人踩中,机关下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暗器,毒烟,还有竹箭,伤了不少人。
摸索到半山腰,张骥和沐风都灰头土脸的退了回来。
带去的人伤了一半,山里的机关暗器并没有要人性命,张骥和沐风总不能至伤员于不顾,只能先折回来。
瞧过伤员大大小小都是些不致命的伤,北堂辰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他看向张骥,“你不是说,你大抵记得山里机关的位置吗?为何你带去的人还是伤了这么多?”
他虽不是有意要责难张骥,但语气听着却有责怪之意。
张骥毕竟不是他麾下的人,如果不是北堂珏被困黑云寨,张骥又岂会在此听他号令。
被北堂辰训斥,要说张骥心里服气,那是假的,但他并非不知分寸,自然不会跟北堂辰顶撞,他的主子还要靠北堂辰去救呢。
张骥低下头,“卑职无能,估算错了山里的形势,如今看来,只怕殿下拿的那图纸,只有五分真。”
他身上也挂了彩,见了红,不过都是些不打紧的皮外伤,对张骥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对宋厉的气愤,席卷在整个胸腔里。
这山里布置的并非什么大型机关,反而是像地雷一样,毫无规律的藏得到处都是,一不小心就踩到碰到了。
宋厉这个人,难缠的很。
沐风没看过图纸,他带的那队人伤的更多,“殿下,出师不利,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他自请责罚,省的张骥心中不服,他是三皇子的人,带去的人比张骥那队人损伤的更多,殿下却不斥责他,张骥心里难免不服。
北堂辰面色严峻,打从来了九龙山,他眉头就没松开过,分别看了眼张骥和沐风,“罢了,此事也怪不得你们,九龙山的地势本就易守难攻,如今黑云寨已经成势,山中又尽是机关迷雾,怪不得你们失利,这个时候可不能折损了士气。”
沐风和张骥似乎互看了一眼,齐齐颔首道,“是。”
张骥顿了片刻,又说,“殿下,我们探路进山,并未发现火.药,只怕宋厉将火.药埋在了临近黑云寨的路上。”
北堂辰赞同的点点头,脸色除了凝重还是凝重。
领兵出来这么些时候,竟还是在山脚下桎梏不前,来剿匪的却被匪寇牵着鼻子走,山里的那些机关迷雾,就像是宋厉在牵着他们鼻子戏耍他们。
而他们就像被戏耍的小丑。
这两天士气明显低迷了很多。
这对北堂辰来说,绝对是耻辱。
就好比北堂珏想捉拿宋厉不成,反被宋厉暗算,这叫自负!
再不传些好消息回去,只怕没法跟宫里交代。
这只是剿匪,并非真正的上战场,要是不能完成的漂亮,那就是无能。
往后还还望父皇能重用他吗?
北堂辰眉头深皱,紧紧捏着挂在腰间的佩剑,望着云雾缭绕的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