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给喂了退烧药,可并不管用,高烧的源头在胸前的匕首上。
“长公主,郡主情况危急,郡主体质受了寒,现下又高热不退,臣要为郡主拔出胸前的匕首,匕首拔出来,恐,恐怕会……”
出血过多四个字太医没敢明说。
“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郡主!”长公主疾言厉色道。
“是,是,臣等一定尽力,一定尽力…”太医赶忙又回去跟其他两个同伴商定了对策,太医们都并未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朝阳郡主胸前的匕首刺偏了三寸,避开了要害,拔刀之后是有把握能保住郡主的命的。
太医握着匕首的刀柄,拔刀倒也挺稳,只是在匕首拔出来的瞬间,鲜血飙了出来,溅到了太医脸上,血还是温热的,太医来不及擦,先立即给郡主止血。
朝阳迷迷糊糊中疼的闷哼一声,脸色惨白,手脚冰凉。
“朝阳……”长公主心疼的眼眶都红了,生生忍住了扒开太医的冲动。
七手八脚的忙活一顿之后,太医擦了把头上的冷汗,抹去脸上溅到的血迹,长公主急急上来问,“郡主怎么样了?”
“这……敢问长公主,郡主何以会受如此重的冻伤?体内脏腑受寒,伤寒过重,恐伤及根本,这刀伤幸亏是偏离了心脏三寸,否则神仙难救呀!”
太医不敢糊弄,说朝阳郡主没事,郡主确实伤的不轻,胸前的匕首还算没伤及要害,可这冻伤……
这半条命都搭进去了。
“本宫只问你,郡主有没有事?!”长公主脸色紧绷的说。
太医虚汗不断,他还敢说不能治麽!
“臣一定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太医硬着头皮说,伤口止了血,命算是保住了。
张骥回来的时候,北堂珏还在埋头作画。
他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殿下又是一夜没休息,屋子里的苏瞳又多了好几副。
“回来了。”北堂珏头也不抬的说。
张骥声音有些无奈的叹息,,“殿下。”
“事情解决了?”北堂珏坚持画完最后一笔才肯停手看张骥一眼,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郡主已经得救了。”张骥言简意赅的说。
满屋子的苏瞳,怎么看都不舒服,膈应得慌。
“哦?这么顺利?”北堂珏语调微微上挑,能从封颜手里顺利的救出人,张骥有点本事。
张骥忍着一把火烧了满屋子画的心理,说,“我们运气好,碰到了落单的唐文烬。”
“嗯?”北堂珏发出一个狐疑的鼻音。
张骥解释说“昨夜属下带人恰巧遇到了喝醉酒的唐文烬,便顺手将他抓了交给长公主。”
不然哪那么容易顺利救出朝阳郡主。
北堂珏觉得有意思,挑眉道,“那你们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捡了个便宜。”
他原以为,皇姑姑想要救朝阳,只能从封颜的那些生意上着手,打击封颜。
哪知道,张骥他们会碰巧遇到唐文烬。
还是喝醉酒的唐文烬。
否则张骥不是唐文烬的对手。
所以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张骥嘴角一抽,心想说,殿下,我有那么差吗?!
墨干了之后,北堂珏将画桌上画好的画拿起来,“拿去裱起来吧。”
张骥嘴角一抽,脸上就差明晃晃的写着‘拒绝’俩字,“殿下,你都画了这么多了,殿下手不酸吗?不疼吗?要不属下跟殿下说点别的事?”
手嘛,确实酸,也疼,酸疼酸疼的,不过别的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北堂珏也有兴致听听,“说吧。”
张骥见殿下注意力总算被转移了,他压下让他拿去裱起来的画纸说,“我们在宫里的眼线传来消息,苏妃娘娘收到过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