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业可在里面?”
正在李泽轩在车内感叹算学馆内那几个逗比时,车外传来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细细分辨,就能听出是孔颖达。
“嗯,祭酒?您有事?”
李泽轩挑开车帘,跳下马车,站在孔颖达身前,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泽轩感觉孔颖达眼角的皱纹又多了些。
“嗯,李司业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李泽轩感觉这句话好熟悉,前世,经常会在网上某些带颜色的帖子下面,出现一排又一排“道友,借一“部”说话!邮箱”的神回复,咳咳,没想到孔颖达也是个老司机,需要借一部说话。
“额,这个,祭酒,这马上都快要上课了,怕是有些不太方便”
老司机也不能影响自己上课呀!李泽轩对孔颖达虽然有点小意见,但这会儿他真心不是故意推脱,马上要跳出国子监、自立门户了,他现在很珍惜最后这些给学生们上课的机会。
“用不了你多长时间,老夫说完就走!”
孔颖达皱了皱眉头,按照他对眼前这货的了解,才不信李泽轩会热爱上课呢!
“唉,估计这小子还在心里记恨老夫吧!”
孔颖达想道。
“唔,那好吧!祭酒你上去坐吧!”
李泽轩看推脱不掉,只能同意,他扭头跟三宝交代道“三宝,你去教舍让学生们一会儿上课后先自习,我马上就来!”
“是,少爷!”
三宝应了一声,就跑开了。
孔颖达诧异地看了李泽轩一眼,不明白这货为什么突然这么敬业了。
“李司业,老夫”
“祭酒,您还是别叫我司业了,叫我小轩就成!小子昨日已经向陛下请辞,十日后,小子就不再是国子监司业了!”
马车内。
孔颖达跟李泽轩相对而坐,他正想说话,却被李泽轩打断,听罢,孔颖达大惊,道
“什么?你你辞掉了国子监司业?”
李泽轩给孔老头儿倒了一杯温柔乡,点头道“嗯,是啊!”
“你你!”
孔颖达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十分复杂,有惋惜,有愤怒,还有那么一丝后悔,半晌后,孔颖达终于开口道
“你这是负气请辞吗?老夫昨日所言,或许有失公允,但这事情又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又何故如此?老夫年级都这么大了,本来还打算过几年向陛下举荐你担任祭酒一职,没想到你竟然竟然”
其实,昨天的那场谈话,无关乎对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孔颖达身处祭酒这个位置,他当然首先要为国子监的声誉考虑,其次才是个人荣辱得失。
李泽轩虽然理解,但是并不能接受,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不需要为了别人的理由委屈了自己。
“呵呵,多谢祭酒看重,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子所学,在很多人眼中,都不属于儒家正统,若是继续留在国子监,日后肯定又会被安一个“私授杂学”的罪名!或许跳出国子监,小子的学问才能发挥出更大的用处!”
李泽轩看着眼前,这个一生致力于大唐教育事业的老人,认真地说道。
孔颖达闻言,眉头深深皱起,他不满道“算学虽不属于儒家一脉,但自魏晋南北朝的刘徽、祖冲之创造割圆术、求出圆周率以来,算学就已经自成体系,并在百姓的生活中,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前朝更是专门在国子监开设算学一科,因此,算学又会是杂学?”
李泽轩撇嘴一笑道“呵呵,祭酒你这么想是没错,可是在很多人看来,除了儒学之外的其他学问,都是杂学!”
孔颖达怔在座位上,一时无言,他知道李泽轩说的是实情,儒学一家独大近千年,很多儒家子弟都自诩高人一等,眼中再也容不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