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豹的弟弟夏侯彪!”
“夏侯彪?”
“对,你为救卓文君杀了夏侯豹这件事被卓家上下疯传,一直传到了邛崃山上。在山上落草的夏侯彪已经派人盯上了这儿,可能这两天就会进屋行刺你给他哥哥报仇呢!”
“你你怎么知道?”司马相如还是有些不相信王吉的话。
“为了剿灭他们兄弟俩,这两年我煞费苦心了啊!”王吉继续把嘴凑近司马相如的耳朵说,“好不容易为才在他们兄弟的身边安排了内应!”
“那,你你有什么打算?”司马相如问,“我可以帮上你的忙吗?”
“你已经帮忙杀了夏侯豹了呢!”王吉说,“我打算伏兵在邛崃山下,等夏侯彪出来,救让这俩个兄弟领军出击,一举端了他的老窝。可这城里的兵力就空虚了啊!你知道我的人马不够。就是邛崃山那边,我还借用了卓王孙家五百护院兵马呢!所以建议你搬到县衙暂住几日。我端了夏侯彪老窝,他必定急着回去救援,我再在路上设伏兵拿住他时,你老兄就可以搬回来住了。”
“你呀你,把……我当成引诱夏侯彪的诱饵了呢,”司马相如看着王吉,“可是你想,我我司马相如会是贪生怕死之人吗?你……让我来临邛应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帮你除掉夏侯豹兄弟俩,是还是不是?”
“我可没说你贪生怕死呀!”王吉看着司马相如,狡黠地笑了。“至于请你来的目的,还请老弟原谅啊!”
“那你们就就专心对付邛崃山上的土匪好了,这里就交给我吧!那个夏侯豹我我都不怕,还会怕他的兄弟夏侯彪不成?”
“这这”轮到王吉说话有些结巴了。
司马相如拿过了捕快手里的剑,拔出看了一眼,银光锃亮。
“这就够了,”司马相如对他的朋友说,“你们只管专心干好那边的事,这里不要你们费心。”
王吉最终还是领着两个武将离开了舍都亭。
司马相如偷偷跟出了几步,回来后独自嘀咕“这家伙,对我也用激将法啊!”
司马相如再次进了屋子,把剑放在了枕头底下,把那个女子送来的丝帛摊开,反反复复地看那一针一线,一丝一缕。
“天哪,秀成这么多文字该要化多少的心血?”
司马相如心里想着,抬头看看窗外,窗外是一轮渐渐圆满起来的月,像是谁的眼睛,眼睛下边,零零落落着几滴星星的泪点。
这个被后人称为情圣的人接着就把卓文君赠送的那把精巧玲珑的琴抱了出来,轻轻地抚摸了无数遍。他似乎感受到谁的体温了,接着一抹琴弦,心里的音律便淙淙铮铮地流淌了出来,流出了他的手,也流出了他的口——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凤兮凤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司马相如弹唱到情深处,属于男子的热泪便渐渐弥漫了他的脸。
琴弹了几遍,歌也唱了几遍。
夜越来越深了,弹琴的间隙,外面有了些飒飒的风声。
司马相如这才收好乐器,上床躺进了被子,然后噗的一声,把床头那边跳跃闪烁着的油灯吹灭。
窗外,月华如水,夜气在那些蛐蛐的蛊惑下一阵一阵地涨潮。
司马相如的屋子里很快就有了鼾声。
风的脚步一次次走过,门那边传来嘎吱嘎吱有节奏的声响。
不一会,一声较大一点的“嘎吱”后,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