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
最前面的那个人手执节符,年过三旬,肌肤依旧白皙,胡须飘飘,衣袂飘飘,颇又几分仙风道骨,他就是汉朝使者中郎将司马相如了。
弯弯曲曲的南夷道在万顷毛竹林中时隐时现,司马相如一行人也时隐时现,马蹄踏在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咔嚓咔嚓地响。
“这条路哟,我们家老爷子曾经预言,说是修好后一定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哪里想到今天这个鬼都嫌寂静的样子!但愿司马郎君这次出使能够让它又热闹起来!”
说话的妇女竟然就是卓文君。她也是快奔三十的人,徐娘半老,却还依旧是花容月貌。
“是哟!”有人这样回应,“卓老爷的生意被朝廷收为国有后,也还热闹过一段时间,哪知道朝廷要唐蒙将军修什么南夷道,直达身毒。这倒好,费尽千辛万苦,往身毒的路才通,别人就把关门一闭,怒目相向,不愿与汉朝往来了啊!”
说话的人大汉朝宫廷第一勇士陈立,细高个子,身子无论从那个角度都是一个倒立的三角,浑身的肌肉诠释着力气。
“有的时候啊!我……我们也需要从……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司马相如却说,“唐蒙是一元虎将,或许真是他的性格造成的呢!”
“是啊!我们临邛人也跟着闹起来了呢!唐蒙真的不像话,仗着自己是朝廷命官为所欲为,就是我们家卓老爷子也不放在眼里,”有人接过话题说,“司马姑爷不出面化解临邛的乱局,不要说说服夜郎和滇国重开关隘,再与汉朝修好,就是大汉朝内部也难得平静啊!”
说话的是卓文君的使女卓春绿。
司马相如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骑马在前,看着路面宽平些时,他就放缓了马的脚步,让卓文君和自己骈马而行。
司马相如的另一个侍卫李录一言不发,卓文君还有一个使女卓秋红也一声不吭。
再向前走,前方出现了一道山谷,路向谷里蜿蜒。
看看就到了前方的山丫。
山丫两边都是绝壁,中间一关高耸。
关门紧闭着,关楼上是“巴符关”三个大大的字。
应该有人守关,但守关的人脑袋也不愿意探出关墙看一眼。
关楼顶端袅袅飞升几缕火烟,大概是守官的夜郎士兵正围着柴火取暖呢。是啊,秋天到了,天越来越寒冷。
陈立和李录拢着手要叫喊,却被司马相如摇了摇手止住。
一行人立马关下,看着关门。
关门两边山崖上到处是青青的翠竹,它们在轻轻地摇曳着,拖着飒飒的风声。
关门无声地表达着拒绝入内的意思。
门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大大的符咒图案,符咒图案下面的几行小字倒是写得明明白白--
巴山黔水鬼方地,
鬼方自有鬼画符。
念出鬼画符中咒,
鬼门自开君自入。
司马相如仔细看那符,还真是以“鬼”字为符头,五个“鬼”字为符窍,四只符脚西如鬼魅,飘飘飞飞,如同两只飞鸟并排着扇动翅膀和它的尾翼。
“五行符?”司马相如好像似成相识,他一面看着符,数着符上的弯弯道道,与记忆中的口诀对应着--
“开天门,闭地户,留人门,切归路,破鬼肚这--不对呀!”
这个中郎将又暗暗换了一个咒语“开天门,杀鬼路,开地府,避人路,杀鬼卒,破鬼肚”
他一边想着咒语,一边数着咒符上的一笔一划,“还是不对呀!数来不是多笔就是少画,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们还是敲门吧!”陈立等不及了,向司马相如建议,“如果再不开,就由我和李录爬上墙去,给司马先生开关。
“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