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的南夷道起起伏伏曲曲弯弯,一路有花香着,有鸟语着。
不过那些飞鸟遭遇的却不只是和平,它们偶尔会突然惊叫起来,发出悲哀和绝望的鸣叫。
司马相如他们会看见,树枝上常常会出现一些大大小小的蛇,扭曲着,翻卷着身子,口里狺狺地吐着蛇性子,向举在空中的鸟巢逼近。
蒙多懿德和诺苏梅朵带头走在前面,大汉中郎将和他的夫人在后面紧跟着,在后面是卓文君的使女卓春红和卓秋红。
吴越和诺苏骨朵他们却又紧随卓家两个丫鬟之后。
同样是骑着马,陈立和李录却与大队人马拉开了半里路。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那碗里的酒好似一碗比两碗还多,怎么喝也喝不完,自己什么时候倒下的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已经是今天早上了!”李录沮丧地说,“现在脑袋里还昏昏的呢!”
“他和你干了一碗后,还和我也喝了一碗呢!”陈立告诉李录,“我那碗看上去只有半碗酒了,但这半碗酒却似乎永远都喝不完,不知是这些夷人使的妖法,还是司马相如真有本事,不过用酒损耗他身体这招已经不灵了,你看我吐出的是什么呀!”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李录问,“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呀!”
“昨晚我们都醉成烂泥了,的确有些丢脸,好在不至于伤了我们身体吧!这夜郎人的酒还真的好,吐了之后心里头还不是那么难受。唉!”陈立叹了一口气,“哦!消渴病不是忌讳糖吗?我们以后可以想方设法,让司马相如的生活更甜蜜一些”
“行!”李录回答,“钩弋夫人要我听陈校尉的,我就一切都按您说的办!”
陈立好像还要说什么,不过他回头看了看后面的李录时,脸色一下子煞白。
他看见一条蟒蛇从路头上的树枝上把身子垂下,蛇性子差点就触到了李录的头发丝。
最让陈立吃惊的,是那条蛇居然摆动着两个蛇头。
这个朝廷里的带刀侍卫打马往前面就跑。
李录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也打马奔跑了起来。才跑出两三步,后面就是扑通一声。
李录回头一望,妈呀!吓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只顾跟在陈立后边急急忙忙地打马奔跑。
在赶上司马相如时,走在最后的李录看着陈立的头,却又发出了结结巴巴的尖叫“蝎蝎“
“歇啥子呀?”陈立回头看着李录,“我们才赶上,怎么又要歇了?”
陈立这样说时,却有人在自己的头上扫了一下,回头时,却是滇国来的庄严。
庄严看见陈立有些发怒的样子,指了指地上。地上有一只巨大的双尾蝎,两只蟹尾高高翘起,一颠一颠快速地爬进了路边的草丛。
“谢……谢!”陈立的头上冒出了冷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立和李录正在惶恐,却见卓春红骑着马逆行过来。
“有人发现了两头蛇和双尾蝎了,”卓春红喊着,“那应该是到夜郎的金鼎山了,我们家姑奶奶要你俩快些前去把药搽上!”
“金鼎山,你们家姑奶奶怎么知道?”陈立有些不相信的样子,直愣愣地看着卓春红。
“姑奶奶从小就听她爹卓王孙讲述每次前往身毒做生意的经过,你说她知道不?”卓春红说,“都听好了,这双尾蝎和两头蛇可专找大汉朝人咬啊!”
陈立和李录慌了,赶紧跟在卓春红的后面往前面来。
看着他们俩人的狼狈样。庄威和庄严他们哈哈大笑。
“文君给我们准备了雄黄粉,你俩快些撒上啊!”司马相如见他们到了,很关心地说,“被蝎和蛇蛰咬着,可不好受哟!”
“是!”两人低着头,不敢看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