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禾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在人前暴露身份,他拽着月绾尘的锁链就往外走,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先生,您这是何故!不能出去啊!”
月禾一把推开挡路的人,硬是走到了山洞口。
风实在大,飞沙碎石往里面倒灌,都打在了月绾尘的身上。
“哦虽不至于有逆转乾坤之法,但让你我二人被掩护着走出古鹰山道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月绾尘,倘或不是你的出现,如今我应是银镜谷的圣君了,是你让我落到了这步田地。”
月绾尘也不质疑,也不反驳,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于是月禾横下心来,就要往风暴里面闯。
然而还未走出半步,他就觉着有一股凉意贯穿了身体,一低头,剑尖儿已经从心中戳出来了。
不用意外,动手的人就是月绾尘,她手中的慕月剑真真是要人命的利器。
“你心中知道我满心都是算计,为什么还敢和我单独相处?
月禾,你是望月的叛徒,我怎么会容得下你!
一时找不到机会解决你,倒是你亲自送上门了,倘或不是我故意示弱,你又怎么会轻易就把后背暴露给我!
月禾,你是死在慕月剑下,今生当是没有遗憾了。”
其实从月绾尘知道月禾封山起,她就开始计划了,这古鹰山道的风暴纵然厉害,却并非完全无痕迹可循。
桑族的古籍上面记载得很清楚,今日一定会有大风暴。
专门挑了这一日月绾尘下山,专门让月禾气急败坏,专门让月禾以为她自己有所算计,专门让月禾以为有人会来救她。
但,什么都没有,赌的就是月禾对她的忌惮。
月禾觉着自己的气力在一点一点流失,他用手握住了剑刃,企图在死之前再用一次术法。
但月绾尘没有给他机会,刺一剑不算,拔出来又刺了一剑。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巫族也不例外,月禾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了,只是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月禾,你对银镜不义,但我会为你留下最后一分仁慈,你会被葬在银镜谷,长长久久地接受众人的鄙夷。”
杀人诛心,月绾尘这是让月禾痛上加痛,最终在挣扎当中,月禾停止了呼吸。
月绾尘不希望似柳竹那件事再次发生,她拿出琉璃瓶,将里面的清液倒在了月禾的尸身上。
几个呼吸间,月禾的尸身就陷入了火海当中。
那些听月禾使唤的人见此情形,都觉着月绾尘同妖孽无异,哆哆嗦嗦凑成一堆,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月绾尘指着车夫,还丢出去一个厚实的坛子,“你,不用躲,我说的就是你。
待火燃尽之后,把骨灰装进这个坛子里,封好。
你也说了,这般大的沙暴,待到明日天明才会停止,那你们就继续缩作一团就好,也抗得过夜间的冷意。”
除掉了月禾,未能让月绾尘快慰几分,毕竟最艰难的一仗快要开始了。
一夜无话,那车夫还真是有经验,清晨时虽然还有风,但至少不会把人刮跑了。
月绾尘抱起月禾的骨灰正要出山洞时,像是想起什么又回头,“倘若你们的主子问起月禾的死因,就说他是死在慕王妃手中。
还有,替我带一句话给赫连徽,这场战争,不会延续太久了。”
就这么徒步行走在古鹰山道,月绾尘用了整整半日的时间,才回到了祁谅山。
当站在山门处的月移看到月绾尘安然无恙,差点哭出声来,“姑娘!”
“天色尚好,远处便是归途。”
……
月禾是当着众人面被月绾尘杀死的,实令赫连徽措手不及,毕竟能够代替月禾的巫族并不容易能够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