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远笑而不语,挑了挑眉,问道“你为何这么在意血隐阁之事,他们到底有什么名堂。”
“此事说来话长,总是血隐阁之人都是一些嗜血好杀之徒,若是与他们打交道,是万分凶险之事,如今我们在京中谋事,更要小心避开他们。”云焕无奈的坐下来,又道“后面的事情安排好了吗?大概几日这书生能查到锦安和张权头上。”
“不出五日”,陆霁远道,“所有的证据和指引她已经准备好了,石楠业顺着查下去,重新上朝之前,必能整理好奏折。”
“弟妹?”云焕笑了两声,“那我也静静看着她的手段。”
“你不要看了。”陆霁远拿起眼前的茶盏,饮了一口,“我有别的事情要你去做。”
云焕听完面色有几分难看,想到陆霁远之前叫自己做的那些事,怕这一次又是坑蒙拐骗,有损自己英明。
陆霁远看穿他的想法,便道“放心,不是坑蒙拐骗,这一次是让你发挥你医家的本事。”
“嘿嘿,那好,那太好了。”云焕憨憨的笑起来。
宁府中。
这些日子以来,陆愉仪有些心神不宁,虽宁岑依旧现在时时都陪在她身边,但她总是患得患失。
有时还会对着宁岑大发脾气,宁岑自然不会怪她,他像是戏文中走出来的多情公子,对陆愉仪的大小脾气都无微不至的包容接纳,还常常在她耳边说一些缠绵悱恻的话,让她的心里酥酥麻麻的。
夜里对她也比从前亲热了许多,而且情浓交融时,也是温柔妥帖的,让陆愉仪的心慢慢又沉没在他的温柔里,像是睡在云海般。
将近年底,开春之后便是职务调动,流水一般的礼物,从各个地方涌入宁府,有的是送长公主的,也有的是送宁岑的。
不过,送宁岑的也是送长公主的。
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公主寝阁中,陆愉仪手扶着小腹,半卧在美人榻上,旁边圆椅上坐了两人。
丰腴大气的自然是锦安,旁边清秀温和的则是永定。
陆愉仪正了正身子,道“都打听清楚了吗?楚王府里说,年后发丧?”
“清楚了,都清楚了。”锦安立刻道,“楚王府人皆说,那女人如今是靠人参吊着呢,就还剩一口气。”她还用手比划了起来。
陆愉仪满意笑了笑,“我这眼里向来是容不得沙子的,她一入京城,我就很看不爽了,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是是是,长公主高兴啊,我也高兴。”锦安笑道。
永定在旁边,嘴角也带着淡淡笑意,但眼神却闪了闪。
“公主,那我悦儿与楚王的婚事?”锦安试探问道。
陆愉仪抿嘴笑笑,“放心吧,本宫记得呢,本宫这几日会选个时间进宫找母后,你且安心在家等着,年后自然有旨意下来。”她笑意一敛,又道“不过,这事可不容易,若凭我一个人是做不到,还是要看母后,成了之后,你可要感念我母后的恩德。”
锦安连连点头,称是是是。
朝中人人皆知,太后不是一般人物,周国如今的大好光景,是她与先皇一起打造的,先皇尚武,南征北战,将周国领土扩大。她擅长内政,无论是多么复杂难缠的朝政在她手上都能轻松解开,在她的辅佐下,吏治清明,国库丰盈。
他们二人,是神仙夫妇,也是最好的伙伴。
先皇薨逝之后,她的女儿远嫁,儿子下落不明,她在伤心失望之下,归隐后宫,可惜了一身才华。
如今,锦安家张悦的婚事如果能得太后作保,那自然是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