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从手中接过,迟疑地打开。
这道密旨密密麻麻,但前面的都不重要,最重要便只有后面两字——死罪。
“这可是真的?”赵韵宁抬起脸,看着陆霁远,双手拽着陆霁远的银袍,清澈的双眼里清清楚楚在欣喜。
陆霁远眼角含笑,道“真的。”
赵韵宁一时间心绪难平,这一日来之不易,但好在是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道“多谢王爷。”
陆霁远轻笑道“这道旨意是皇帝亲自下的,但他怕引起变故,并没有惊动太后,你既然恨宁岑入骨,便快速去了结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王爷不去吗?”赵韵宁疑惑道,从头到尾便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算计的宁岑,为何如今大仇得报,陆霁远反而不去了。
他绝不是怕事之人。
“既然你去了,本王便不去了。”陆霁远道。
赵韵宁依旧不明白,但想到这道旨意太后那边尚未得知,她不愿再耽误,便直直道“那我先去了。”
“嗯。”陆霁远道。
朝缘宫偏殿。
“你说什么?驸马被抓进天牢了?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陆愉仪皱眉道,她扫视了一圈身边的宫女,没有一个人敢对于她对视,便知此事确凿。
她深吸一口气,对跪着的内侍,迟疑问道“你说,楚王要去杀了驸马?”
“确有其事。”小內侍心翼翼地回到。
“反了!”陆愉仪气得跳脚,她站起身来,大喊道“真是反了!快去备车!”
她身边的宫女们纷纷涌上来,给她穿衣,梳洗,穿鞋。
她穿上鞋,一把推开众人,便狂喊道“不要整这些了!此时再去禀母后向皇帝索要旨意已经来不及,快去取本公主的免死金牌来!”
夜里,天牢的最深处。
一间破落漆黑的房屋中,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一个瘦弱的身影静静的坐着。
他的头发虽有凌乱,却依旧显得十分精神利落,看样子,他自己梳理过。
虽是穿着最破烂的囚衣,但他身上的俊美气质依旧光彩照人,褪去书生气的衣裳,他反而多了一丝颓靡之美。
若这服样子被长公主瞧了去,必定又会心疼他。
说什么,都会留住他一命。
不管他犯了什么罪,罪有多大。
天牢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这马车富丽堂皇一看便知里面做的人非富即贵。
车帘轻轻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