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间厅堂这处四十个平米的房间内,悬挂着三幅画面。
朱嘉走过来的时候,她指着七个摆在檀木桌前的画家,对朱嘉说道“这看这些画?”
左边第一个画面呈现灰白色,上面的一个台面上有一个瓦罐,它旁边尖部向上的圆锥形中间镶嵌着一个圆柱。画面有些模糊,而从右边第三幅画面除了这个多边形还有一个正方体上放着一个五角球形体,线条清晰而又鲜明。
“你说画这个有意思吗?”李梓纷指向左侧第三个画板上的红皮火龙果图片,在夹着这幅画面的里面还有一个黑白色略大些的火龙果描摹画。
朱嘉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看厅堂墙壁上挂的那三幅画,中间这张纯粹用毛笔画出来的双鸟站在一节树枝上齐鸣,很简约,只有一截树枝。
他试着想里面蕴含的画者的心意,投入的深些,更觉得这两个鸟更像一对乌鸦,在没有阳光昏暗的傍晚,在它们周边有可能就是一片丛林,也或许是一个院落假山旁老树。
画者正站在它下面偶然抬起头看上一眼,离得距离不近,在这么长时间的画面中都没有惊飞这对鸟儿。
似乎带着晚上无人的凄凉,他想的深了,都觉得情感在这一刻有了共鸣,在移开目光往两侧的壁画看去,分别是一幅带着一些藤条的栀子花和一段深色的葡萄。
在她回想过来的时候,那个姑娘已经环视了一楼所有的墙壁,站在通向二楼的楼梯前,对着朱嘉说道“你说我们能上去?”
上面的灯光只能隐隐约约照清楼梯的轮廓,他没有看到拦路的条带“我觉得应该可以。”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在这个空间里似乎都带着一些阴冷的气息。
走上去的时候,两个人的脚步很轻,生怕惊起这里的人,二楼的空间果然开阔了不少,在目光所及的墙面上还有一层一米的玻璃将画挡在了里面。
她看向正对着里面的一幅画,刚进去的时候还有些不确定那边是不是有玻璃,走的近了都有些让人看不真切。
这幅竹林应该遭遇了很强的风,在黄雀飞起的时候,它的双翅长得很开,似乎想要寻一节竹枝栖身。
整个空间弥漫在一片浓雾之中,透过竹节的空隙还能看到远方稻田前模糊的草木轮廓。在它之前的湖面上还有一滴涟漪,它水波的外圈正好到水草聚集的边缘。
那个青年依旧在一幅一幅的看着画面,或许也觉得有些画面隔着玻璃看的不是很真切,他还是很快站在厅堂前,看向这幅悬挂了整个墙壁的水彩画,如一株现实般大小的葡萄藤,向右侧弯曲着它的躯干,在左侧的密集黑色藤条上,悬挂着满树的紫红色的葡萄,再高处,画面已经无法再画,而在旁边便是一个笼罩在烟波浩渺里的江水。
“现实中是不是就是有这么一个地方,画家就站在旁边照着画的。”李梓纷问道。
“你看过雏菊吗?”朱嘉问道。
“你说的是很久之前的那部电影?”她看向他的侧脸。
他点了点头“要想画的成功,还是要融入现实的,其实今天的这些画面,在网上都能看到,只不过在这种地方看更能让人沉得下心。”
他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不过那个姑娘没有听下去,当他的目光本能的向刚刚她站的位置移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里面的那个小厅。
外面的阳光只能通过它照射在前面绿树上的光彩溃散进这个画室,她的身影依旧不耐烦的随处看了一眼,她都感觉心里被这种静谧的环境给弄得有些空档。
在画室旁边依旧有一个通向三楼的阶梯,不过有一条拦门,在李梓纷岑头看过去的时候,一个中年男的正好从上面的房间里走下来,他还往这两个在画室里的人看了几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又往着一楼的楼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