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甚至已经将其捕捉之后,仍未及时向左近同门出信号一事,你难道没想过该给我个说法?”
佝偻道人愕然失色,呆立当场,沉默良久,才噤若寒蝉道:“师父,这事,弟子委实不知。章师叔不是及时赶到了吗?否则何至于遭那胡久偷袭至伤?”
程墨今看那弟子的表不似作伪,心中顿生疑窦。当年那件事,让这位以仁著称的宗主,亦对这个贸然犯上的一根筋弟子下了狠手,废去一修为。之所以留着他,依然占据西乔山七子的一席之地,主要还是当时江太峣那一支的徒子徒孙,声势最盛。留着有用之,虽修为尽失,却只要道心不失,仍可为一代良师。
这次西乔山倾宗门之力,搜捕在辖地现出了蛛丝马迹的蜓翼天蚕,得而复失,还折损了江太峣这一脉的八名弟子。虽然这八名弟子,都算不上是宗门上好的修行种子,却因事出诡异,令整座山头事后议论纷纷。
莫不是他江太峣死不改,故伎重演,故意不让那号称百世难逢的道修天才女孩得救?
众口铄金,若说程墨今会不为所动,断然不可能。更何况,他江太峣是有过前科在案的,否则也不会混成今天这个凄惨下场,还害得本支的徒子徒孙抬不起头来,道心受损不说,会不会因此而有众多门徒业障横生,走入歧途,都难以预料。
当真是一念之差,祸害遗千年。
程墨今慢慢度着方步,低头沉思,面色凝重,“你去见过章太玄了?”
佝偻道人好不容易等得师父话,连忙趋近前道:“我昨天去看了章师弟,那时听说师父刚回来,还以拘魂摄魄之术将两个年轻的不系舟弟子拘押了回来。所以没敢前来打扰,只是念及门下弟子……这些年都不容易,却一下子死了六个,另有两人生死不知。”
江太峣那浑浊的老眼,不觉有些水光滟潋,“我这个误人子弟的师父,也做不了什么。只是想到那两个贼子年纪轻轻,居然下手如此狠辣,所以特来请师父,为这一脉的徒子徒孙,出口恶气,以正其名。死人已矣,只是还苟且活着的,也能感觉到祖师爷的仁心博,多少会舒坦一点。”
程墨今突然目光如电,盯着这个满脸悲的佝偻老者道:“这番话,是你自己想说的?”
江太峣再次目瞪口呆,只不过这次,倒是自然接口道:“师父明鉴,于人心世一道,弟子实在不擅长,否则……也不至于做下十三年前那桩糊涂事……”
江太峣说着又要下跪,只感觉一阵轻风拂面,并无力道,却竟然跪不下去了。他只得直了直形,继续道:“也是卧伤在塌的章师弟,以一颗关后辈之心,偶有此喟叹。我江太峣的弟子,受的是我江太峣作的孽。却让章师弟如此挂怀,而我这个废物师父,什么都做不了;还当人家师父干嘛。”
程墨今默默点头,“也好,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等蜓翼天蚕一事有了进展,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和你这一脉的弟子一个说法。至于刚才你我之间,涉及章太玄的话语,不得闻于六耳。”
江太峣尽管不明其意,仍是连忙垂道,“弟子谨遵师训。”
佝偻老者远去之后,那一直在院外忙着扫地的黑衣老者,却走了进来,手中并没拿着那把特大的黄竹笤帚。
程墨今对那个曾经作为本门得意弟子的佝偻道人,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只是见到这位扫地老人进来,却是立即转站定,示意老人在石桌旁先落了座,自己才在对面坐下。
黑衣老人坐定之后,也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对面那为本门宗师的程墨今,面色慈和。
程墨今被看得有些忐忑,惴惴不安道:“孙老哥,十三年前那件事,你怎么看。若是对我程墨今在此事上有些微词,也不妨直说。”
黑衣老人淡淡道:“我老孙头,就只是个夜扫地的老头。什么事怎么看,都不重要。在别人眼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