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道:“爹爹总是会有办法的。”
任平生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李曦莲一眼,对着小姑娘的方向努了努嘴:你不是会说话吗?
李曦莲微微摇头,双掌一摊,回了个你能你上的表。
任平生摇摇晃晃站起来,大大咧咧道:“没事没事,咱们好久没这么闲的慌了,去会会那唐长老,跟他请教一下你们太一道教的什么无上道法,也不错。”
一个圆滚的灰色形,突然出现在任平生与程程之间。原来是那施玉清鬼鬼祟祟的插了进来,低头弓腰的,加上本来就形偏胖,更加像个裹着灰布的球。那张圆脸从球里露出来,两边摆了一下,使着眼色。
任平生愕然不解,正要问,便听到前方走廊上,传来一个略显嘶哑的男子声音,“小女的伤,事到如今,我程墨今再留着两位,也没什么意思了。只是两位虽非我玄真观门徒后辈,贫道还是有句话要讲。两位慧根不浅,天赋也不低;不管是不是不系舟的人,与盗门纠缠深,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不只是我西乔山修士,天下道修武夫,兵家将士,对不系舟盗贼,都不会手软。”
任平生抬起头,看着哪个正走下台阶,信歩行来的白衣道人,神淡然道:“我记得不知从哪里听说过这么一句话,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当然,玄黄天下没有国,无所谓,都一样。贼也罢,官也罢,修士神仙也罢,都是靠从别人手里拿了的钱财过子,没区别。倒是以前在家乡,遇到个据说是出什么十二重楼的人。后来我也听家里大人说过关于十二重楼的事。我倒是觉得,人家那的钱,虽然大家都说脏,但起码拿钱办事,天经地义。”
程墨今倒也没生气,缓缓道:“如此说来,你们就应该不是不系舟的人了。”
任平生道:“何以见得?”
程墨今笑笑,“不系舟的人,从不会称自己为贼。”
任平生有点后悔刚才的口无遮拦,自己生而知之的事,离山之前,父亲也曾千叮咛万嘱咐,切记不可显露任何蛛丝马迹。
果然,程墨今仍然抓住了刚才的话题没放:“你说的国,是个什么样子?那窃国者侯什么的,听什么人说的?”
任平生只好以一句乡下私塾先生说漏嘴的东西搪塞过去,程墨今倒也没有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对这个不明根脚的少年,又多了几分好奇。
程墨今走到那张躺椅边上,轻轻抚着女儿枯黄的头,也不转过脸来,那语气,却显然是在对任平生说话:“西乔山到太字辈这一代,人丁兴旺,几百年来分出七支嫡系弟子。太字辈之下,就是玉字辈,再之下,是芝字辈。如在灵山城外,被你杀死的六名弟子中,平时他们称为岑三的那名弟子,便是芝字辈的嫡传弟子;而他的师兄,那个失踪的陈思诚,却还只是几名弟子。我说这些,倒不是要跟你算那旧账。这些旧账,自有人跟你们清算。”
“西乔山的弟子展到玉字辈之后,各支都有人才辈出,其中惊才绝艳的后起之秀极多。虽然宗门有规矩,弟子需以修道修心为重,同门之中不得争高下胜负。但人一旦有了一修为,且不说那气血方刚的年轻后辈,就是修道百年,结了金丹,培出了元婴的有道之人,终究都难以免俗,都会想知道自己如今境界,到底几斤几两。此亦人之常,未亲历胜负,不知胜负,又何以能做到不争胜负?”
“所以玉字辈之后的各支弟子,每五年都会选出本支出类拔萃之人,齐聚西乔山中一处名为青牛坪的小山头;名为论道切磋。我们做长辈的,年轻后辈一心向道,愿意互相印证,是好事。只要不伤人,不闯祸,也就听之任之了。”
程墨今站起来,面色慈和道:“三之后,又是他们五年一度的青牛坪论道盛会。这种事,我们为宗门长辈,不便参与。参与了,那盛会也就盛不起来了。但程程希望能去看个闹,也希望二位能陪她一起去。所以,今天